所謂命運

(瑪爾瑟斯+傑多)

作者：行空

 

 

 

 

 

　　“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無法違抗命運。而我的戰鬥方法，就是將命定的因果扭轉——”

　　剛對引導者解釋到一半，傑多就聽到旁邊傳來細小的嗤笑聲。他轉過頭，發現站在那裡的瑪爾瑟斯正半捂著嘴，似乎在笑。發覺傑多看著自己后，瑪爾瑟斯鬆開手，說：

　　“‘命運是無法違抗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笑，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在我聽來，那只不過是你用來逃避的藉口罷了。”

　　在那一瞬間，傑多仿佛聽到了自己身體里血液倒流的刺耳響聲；少年的眼神頓時變得尖銳冰冷。

　　“什麼意思？”

　　“你將一切都歸結于命運，認定因果就是能打開世界上所有門的鑰匙。難道這不就是你推卸責任的證據嗎？”

　　“我沒有——”

　　“你或許並沒有意識到，但那正是你的行動準則。”

　　傑多甚至還沒來得及反駁，瑪爾瑟斯就強制性地打斷了他的話。青年單手提著長長的斧槍，可那並不妨礙他以貴族般優雅輕盈的腳步向傑多走近。

　　“來，說說看吧，你將因果扭轉之後究竟得到了什麼？”

　　“無數的勝利。你應該也看得很清楚吧？”

　　與其說挑戰，傑多的語氣更像是挑釁。瑪爾瑟斯的眉毛不易察覺地抖了抖；轉瞬之後青年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昔。搶在他之前，傑多聳了聳肩，挑起唇角笑道：

　　“最終的勝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我的選擇不會出錯，所以最後得到的結果一定是最好的。即使不是，我也能重新再選擇，直到結局圓滿為止。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做到這種事？我在最大限度上使用我的能力來在戰鬥中獲勝，這有什麼問題？”

　　“……”

　　瑪爾瑟斯凝視著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少年，抿緊了嘴唇。傑多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似乎下定決心在他移開視線之前絕不眨眼。幾十秒后，瑪爾瑟斯終究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用帶著些好笑又有些疲憊的語氣說：

　　“也就是說，來到星幽界也是你所謂‘圓滿的結局’？”

　　聞言，傑多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假如依你所言，你擁有的力量能引導你去往最好的結局，那來到星幽界應該是你所願。假設這並不是你的願望，那為什麼你會來到這裡？一時不想使用力量的任性導致的悲劇？抑或這就是你無論如何選擇都會抵達的、無法改變的結局？理論上而言不可能是後者，因為那和你的能力相悖了。但如果事實正是如此的話？”

　　瑪爾瑟斯的眼裡倒映出傑多從愕然變為陰沉的臉。

　　“連你在內，沒有人能違抗命運。”

　　“……不對。”

　　“哪裡不對？”

　　“我——”

　　傑多深吸一口氣，向瑪爾瑟斯抬起手。敏銳地察覺到少年的意圖，瑪爾瑟斯不禁勾起唇角。

　　“只有我——”

　　傑多眼底裡有微光在明滅不定。

　　“只有我可以改變命運！”

　　“沒有人可以將命運改變，但所有人都可以違抗自身的宿命。”
　　“你做不到！我已經選擇了你的失敗！”

　　傑多捏緊拳頭，竭盡全力朝瑪爾瑟斯吼道。而青年卻完全不為所動；他以流暢的動作揮舞斧槍，壓低重心擺出攻擊架勢，目光比刀刃反射的寒光更加鋒利。

　　“我拒絕。”

　　話音未落，瑪爾瑟斯已經以驚雷的速度逼到傑多眼前。傑多愣了半秒；他驚得睜圓了雙眼，看著瑪爾瑟斯眼裡的自己竟然挪不開視線。

　　“我一生都在反抗命運。所以——”

　　瑪爾瑟斯一字一字地將自己的話敲進傑多的胸口。

　　“無論你選擇逃到什麼地方，我都會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