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度

(瑪爾瑟斯X馬庫斯)

作者：susu

 

 

 

 

 

R卡透，死亡描寫有（大概）。假裝原作正劇向的胡扯。瑪爾性格非常崩。

 

 

 

“請允許我再度代表帝國對來自導都的協助表示感謝。”

以標準官腔結束短暫講話的男人語氣溫文，親切卻遙不可及。臨行前激勵的話他不知對多少人講過，然後帶著同樣的微笑注視著他們步向生命的盡頭。眼前這兩條來自潘德莫尼的狗也將步上那些亡魂的後塵，在血泊裡掙扎和呼喊，最終染上絕望和死亡的顏色，瑪爾瑟斯愉快地想。

紅衣的身影沒有絲毫的動搖。

 

“馬庫斯沒有語言機能，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將代替他聽候指令。”

瑪爾瑟斯揮手示意銀髮審判官出去。轉身離去時布列依斯漂亮的眉毛皺了起來，他莫名覺得心情舒暢。

沒有什麼比觀察人類更有趣了，他們就像螻蟻一樣在自己的手心裡起舞，自認為擺脫了命運的束縛，耗盡畢生卻沒逃出他所制定的劇本。上百年的人生體驗令他太熟悉人類的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但是人偶則不一樣。AI的一切記憶和情感鎩是0與1交織的刻板排列，卻有著比人類更加無法估量的不確定性。

 “機械模仿人類，人類也模仿機械。”但模仿畢竟是模仿，人偶永遠無法真正成為人類，反之亦然。

他無端地想起了前些時候闖入皇帝廟的小姑娘和兒時的舊友。

我真的不瞭解人偶啊。瑪爾瑟斯有些遺憾地想。

 

布列依斯關門的力道完全稱不上規矩，明顯帶有洩憤的意思，但是瑪爾瑟斯一點都不介意這小小的失禮。厚重的門板闔上的聲音仿佛是個分水嶺，一直維持著的僵硬的表情瞬間崩毀，面具下的不死皇帝露出了衷心的笑容，就像剛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

“真是難得，我很久沒有見到自動人偶了。”

“……”

“果然不會說話，但是我說的你都能聽得懂對吧。”

“……”

“這是面具？能摘下來嗎？”

瑪爾瑟斯單手握住面具的邊緣，還未施力掀開，那只纖細的手腕立刻被緊緊抓住，旋即以極為暴力的力道被甩開。幾乎同時，幾把斧槍立刻架上了馬庫斯的頸部。被複數個禁衛軍包圍的自動人偶勉強擺出守備的架勢，若隱若現的殺氣分明來自人類。

“這可真是有趣。”

他示意柯斯托特們回到待命的位置，轉身撿起被打落的白手套。馬庫斯徑直離開房間。轉身的瞬間瑪爾瑟斯能夠感覺得到望向他的熾熱的眼神，如火焰般搖曳。這面具後面的臉上又是什麼表情呢？

“我期待你的表現。”瑪爾瑟斯對著遠去的紅色背影補充道。“不要讓我太無聊就好了。”

 

廢墟被燒灼至焦黑的地板完全看不出昔日華美的模樣，高跟靴踏上的響聲依舊清脆，這位高塔的前主人絲毫不介意鋥亮的皮革表面沾上灰塵。

腳邊無意中踢開的碎塊發出突兀的金屬聲響。瑪爾瑟斯低下頭，被炸毀到幾乎看不出原型的牆腳散落著一些碎塊，呈發散狀散佈在四周，應該是被炸開的。燃燒著的紅色的布料，熏黑的金屬，以及在火焰中因炙烤而發出焦糊味道的人類肢體碎塊。爆炸後的燃燒還在繼續，那熱度讓他想起了些什麼。瑪爾瑟斯試著想像它們原先的樣子，碎塊拼湊成的身影十分眼熟，但他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算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頭也不回地走向建築物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