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瑪爾瑟斯X史塔夏)

作者：草莓醬

 

 

 

 

 

　　＊時間點：現世，詳細時間點還請直接無視

　　＊大量R卡據透有，捏造+腦補注意

　　＊就只是個會被官方打臉的節奏(?

 

 

 

　　史塔夏有些遺忘了。

 

　　關於那最初所被賦予的使命。

 

　　在萬千世界之中，無限地進行觀測，反覆地進行運算，目的只為了挑選出那萬中選一，並能夠自由操作的可能性世界。

 

　　高智能晶片不斷根據經歷的情景進行著一次次的系統記錄、修正、與學習，隨著資料庫逐漸趨近完善，擁有自我意識的史塔夏已經不再是只會單純遵從指令的人工智能。

 

　　除卻模擬、仿效接觸到的一切事物，她甚至開始懂得思考，並發展出自己的獨立思維。　

 

　　經過數不盡的因果算式演練，直到當她發現，不論多美麗的事物、多位高權重的強者最終皆會化為虛無，如此週而復始，重複輪迴的世界不禁令她倍感質疑。

 

　　但她依舊只能持續機械性地以觀測者角度操控著世界的變化。

 

　　虛無的空間交織成牢籠，漫長的時光幻化為枷鎖，思想被永恆孤獨所腐蝕，然而編撰於晶片裡的服從迴路，將她深深束縛。　　

 

　　是不是只要邁入死亡，就能結束一切？

 

　　但若是連死亡的權利都已經被剝奪，這樣的生命體又是為何而生？

 

　　熟悉的世界。陌生的人。

 

　　在事過境遷後，沒有任何人還會記得自身曾經的，『存在』。

 

　　......呵呵、呵...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吶、如果是你，會做出甚麼樣的選擇呢。』

 

　

 

 

　　叩、叩叩叩。

 

　　鞋靴與地面相互敲擊發出的清脆聲響，迴盪在空無一人的長廊。

 

　　瑪爾瑟斯拾著螺旋型階梯而上，回到了高塔中的寢房，甫踏入室內，便感受到一陣陣微風自敞開的落地窗吹入，懸掛在上頭的緋色幔簾也正恣意飛揚。

 

　　他記得早晨離開時分明是緊閉的。

 

　　尋常人等絕對無法突破守衛者的森嚴戒備擅自闖入，既然如此，那麼僅存的可能性就只剩......

 

　　或許可以說是長久以來位居上位者的習慣，瑪爾瑟斯十分冷靜思索著，只稍片刻腦海中便分析出各種可能性。當他重新邁開步伐緩緩走向天台，果不其然發現了正佇立在憑欄前的身影。

 

　　「嘻嘻嘻——很痛吧？不用擔心喔，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下就可以解脫了——」

 

　　匪夷所思的嘻笑話語自那背對的身影傳來。

 

　　一身剪裁俐落的黑色小背心及短裙，紫色髮絲上頭繫著宛如兔耳的黑色髮飾，女孩整個人就這麼趴在欄杆上頭，半個身軀幾乎懸在空中，絲毫不介意在旁人眼裡，這是一項多麼危險的舉動。

 

　　在她周身散落著零散的羽毛，此刻舉著的右手正抓握一隻金絲雀，若是仔細一瞧，便能發現牠的雙翅呈現一個詭異扭曲的弧度，求生的本能意志，促使鳥兒不斷發出虛弱的嗚咽聲。

 

　　下一秒一個鬆手，鳥兒便直直自高空墜落。

　　
　　「你回來了呀，瑪爾瑟斯。」同一時間，女孩轉過頭來，小巧的臉蛋上漾著微笑，「進來怎麼不先敲個門，這樣可是相——當——沒有禮貌的喔——」

　　

　　「這裡是我的寢居，難道進自己房門還得先敲門？」慵懶得斜倚著窗門，瑪爾瑟斯挑起眉頭淡然回道。

 

　　「嘖嘖嘖嘖，真是越來越不可愛，對待許久未見的......」

 

　　「嘛、慢著。姑且我就先當這是讚美收下。」

 

　　方才目睹的一幕依然繚繞於腦海裡，瑪爾瑟斯緩緩瞇起了紫紅色眼眸，抬手制止史塔夏的未盡之語，「不是說過，別總是將東西扔下去。」

 

　　「誰叫瑪爾瑟斯這麼晚才回來嘛。」

 

　　史塔夏理直氣壯的回應道。她旋過身，踏著輕巧的腳步，一蹦一跳來到瑪爾瑟斯面前，然後伸出手，用著食指指尖戳了戳眼前男子胸膛，「一個人很無聊的吶知不知道。」

 

　　「哦？如此說來，反倒是我的過錯了。」面對史塔夏的小動作與指責，瑪爾瑟斯相當直接承擔下責任，與此同時，他輕輕解下肩上的披風，將其披到少女身上。

 

　　「會著涼的。」

 

　　「不對喔，人偶可是沒有感覺的。不過若是要用晶片進行模擬是也沒問題。」嘴上雖如此說著，史塔夏卻是將披風收攏拉緊，未有絲毫歸還之意。

 

　　自從史塔夏不再需要仰賴虛擬投影來顯像，她的言語行為上似乎也產生了莫大的變化。表面上她依然是瑪爾瑟斯所認識，那個自小便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智能少女。

 

　　但是瑪爾瑟斯知道......直到現在他都還清楚記得......

 

　　他與她是多麼相似的存在。

 

　　望見史塔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舉動，瑪爾瑟斯跟著露出一抹笑意，原先因為不悅而顯得冷冽的神情也相對柔和不少，他順勢拉過少女仍抓握在披風扣環的手，領著人，走到擺放在一側的雕花扶椅上坐下。

　　

　　「說吧，怎麼突然就過來了。」

 

　　「當然是來看看有什麼好玩！最近感覺挺熱鬧的。」

 

　　「不過就是群愚昧之人，不足掛齒。只是潘德莫尼那邊的確有些棘手。」

 

　　「怎麼樣怎麼樣！需要我幫你嘛！」張著大大的雙眼，史塔夏興奮的提出建議。

 

　　「還不到時候。」唇角勾起，瑪爾瑟斯清秀的面龐浮現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若非最後關頭，暫時還是先與他們維持友好關係，畢竟，彼此間的『協定』仍然有可利用之處。」

 

　　「但有些結果並不會按照所期望而走。」才剛坐住不久，史塔夏便站起身來，笑嘻嘻得反駁了瑪爾瑟斯的論點。

　　

　　「那又如何，若凡事皆照著預定的規劃進行，豈不是太無趣了。」

 

　　瑪爾瑟斯毫不介意的聳了聳肩，視線追隨史塔夏走動的腳步，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最後在她打算攀上大理石雕護欄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啟口：「注意點，別摔下去了。」

 

　　少女彷彿置若未聞，雙手一個使勁，輕而易舉將身子撐起踩上欄杆，做出遠眺動作往下望著。不知維持這樣的姿勢過了多久，一反常態，史塔夏認真說道。

 

　　「吶、瑪爾瑟斯，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　　

　　「甚麼？」

 

　　「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喔。無論發生何事，都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

　　

　　史塔夏搖搖晃晃行走在欄杆上咯咯笑著，接著縱身一躍，身影頓時消失於深沈的黑暗中。

 

　　「......真是。都說了別總是這樣。」凝望著已然空無一人的景台，瑪爾瑟斯喃喃啟唇輕語。

 

　　那剎那間，他突然想起了史塔夏曾與他說過的話。

 

 

　　『喜歡往高處爬的原因是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比較能看清遠處，但更多是最能接近死亡吧。』

 

 

　　每一個行為的背後，常常都只是源於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起因。

 

　　

　　倘若這就是妳所祈求的願望，我願意獻上整個世界來與妳陪葬。

　　直到追尋到那個——

 

　　即使擲一萬次骰子也會全是六所存在的世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