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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UT HOLE」。

(阿修羅X瑪爾瑟斯)

作者:變天

 

 

 

 

 

*R卡劇透

*自我流設定跟自我解釋與自我推測

*標題欺騙

 

 

 

 

  廣闊的天空在一般的情況下都會使人心曠神怡,但在這個世界所見的清澈蔚藍,卻總是令人感到不安。阿修羅望著這樣的景象,不是他抬頭,而是他正躺在經歷過戰鬥的草地上,即使魔物的屍體在散在一旁。他勝利了,但也承受了同等的傷害。

  一道黑影覆蓋了他,「起不來嗎?」瑪爾瑟斯傾身這般問著,正好擋住阿修羅望著天空的視線。

  「嗯。」阿修羅的右腿斷了,森白的骨突出,腹部也破了個洞,剛才在戰鬥中被燒傷了手掌但也得握緊武器,結果在結束鬆手時,掉落的劍柄也一同撕下了死皮。聽起來很慘嗎?但在這個世界,只要你還能呼吸,這些傷口也會因為無所不在的炎之福澤而痊癒,即便你四肢分離、即使你失去了下半身、即使你肋骨破出胸膛,你也會在清晰的意識中感覺到你失去的部分因為造物主的恩惠而緩慢生長,若是搭配侍僧所製造的藥水更會速度加快甚至立即治好。但他們這次的外出並沒有攜帶藥水,阿修羅只能慢慢等著傷口痊癒。

  「那麼……」瑪爾瑟斯歪著頭像是在想些甚麼,躺在地上的人看著那張中性的臉孔上的嘴唇反覆咀嚼著用詞。其實他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只是因為特殊能力而能夠站著而非難看地倒在地上。阿修羅看到對方因為袖子被燒爛而露出的臂膀,方才戰鬥中他可親眼所見那隻手硬生生被怪物抓下,阿修羅皺起了眉頭,他此時才發現對方因為戰鬥造成的衣物闢損而露出了大半的肌膚,例如肩膀、例如手腕、例如大半個裙子與裡頭的絲襪都被燒毀而露出的白皙大腿。

  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瑪爾瑟斯出現了笑容,「在你可以動之前,就給你一些優惠吧。」他說,移動腳步站在阿修羅肩膀的兩旁。

  簡而言之,就是躺在地上的阿修羅能夠直接直視著瑪爾瑟斯跨下的相對位置。

 

  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發生的事情,之後阿修羅花了比原本傷勢復原所需要的更長的時間在等待恢復(因為說出了「沒有什麼好看的。」的他被瑪爾瑟斯當沙包打了一頓)。

  

 

  說約會也不太對,可就正在交往的他們兩人而言,也只有「約會」可以解釋兩人一同外出的情況了吧。

  是的,他們在交往,對於這種相對關係阿修羅也很驚訝,原本是避之不及的存在現在卻是被稱作「情人」的對象,即使是對方提出的要求,但答應的他也很匪夷所思。

  

  瑪爾瑟斯對他提出交往要求是在他們一起升上最高等級時的事情。

  雖然是人偶但仍露出一臉疲憊的大小姐向他們宣布升等時,其實阿修羅沒有什麼感覺,因為等級相關的事情都記錄在大小姐手上拿的冊子中,沒有實戰一番的話阿修羅也頂多是依照之前的感覺,大概知道是力量又上升一個層次吧。

  大小姐跟著侍僧離開後,阿修羅決定回房休息,這幾天不斷的戰鬥對他來說也累的夠嗆,但瑪爾瑟斯叫住了他。

  「客套話就免了。」他臉色不善的看著這個一開始帶給他深深恐懼感的對象,即使經過相處後知道對方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混帳。

  「當然。」也對祝賀恭維的話沒有興趣,瑪爾瑟斯偏著頭,慢慢靠近對方,「瑪爾瑟斯只是、嗯……『請跟我交往?』」

 

  又來了,把人當笨蛋耍的這種行為。不發一語,阿修羅打算直接離開,可圍巾的末端被拉住,一時不察被勒緊了頸子。

  「願意跟我交往嗎?恩……拜託、瑪爾瑟斯……想……」可對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反覆咀嚼著用詞,阿修羅拉開布料,瞪著瑪爾瑟斯正盯著某處思索、喃喃自語的臉,這個傢伙總在詭異的時刻陷入自我情緒中。放他一人思考到得出的最終結果也只會更令人摸不著頭緒,因為是長期受害者的阿修羅很清楚接下來不管是選擇打斷還是置之不理都會是差不多的結果。

  可瑪爾瑟斯這次是認真的,自己的直覺這樣告訴自己時阿修羅難得的慌了手腳。弔詭的情況,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認定?因為神情。神情?瑪爾瑟斯的態度、語氣、表情都與之前無差。真的嗎?他的語氣、表情、話語的節奏……不,跟往常不同,瑪爾瑟斯渾身散發的氣息與其他時刻都不同,但自己見過一次,就那一次,自己陷入無底冰窯再也無法真的違抗他。

 

  那日自己快速步過沿廊,難得的風光明媚使的許多戰士都選擇在庭園閒晃、聚集。而自己只是從後山森林靜心回來而路過,打算回房淨身。況且,有許多充滿敵意的視線。但,一陣寒意爬上背脊。

  「午安。」阿修羅的背後傳來聲音,他立刻轉過身面對來人,雖沒有握緊武器但渾身是戒備狀態,緊繃著臉告誡自己不可出手。人偶早已下過吩咐,任何在宅邸範圍內鬥毆的人,任何人都可以在當下出手制止,方法不限。阿修羅很清楚,附近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女人是很樂意執行這項命令。

  似乎因為防備的太過明顯,那人輕輕地笑了下,「你似乎很怕瑪爾瑟斯呢,為什麼呢?」他說,輕巧的步伐湊近對方,阿修羅想要拉開距離,可以的話他更想轉身離開,但將弱點般的後背曝露給來人,是更加可怕的。阿修羅後退了一步,不、連一步都沒有,移動腳步的剎那他聽到對方如此說:「因為你知道瑪爾瑟斯的『秘密』?」

  巨大的恐慌隨著話語從耳朵進入腦袋盤據,被發現了,被他發現了,被他發現我知道——我知道什麼?腦袋被挖了空洞的感覺,阿修羅模糊的明白自己知道一件極其可怕、可以動搖世界的事情,但、是什麼?恐慌與困惑交雜,他看著瑪爾瑟斯伸出手湊近,接著親暱的抱著他,想要退開可對方環著他的肩頸逼著阿修羅只能僵硬在原地。

  對遠處的人來說,這兩個人的行為親暱的不可思議,「是『那個』阿修羅欸。」他們竊竊私語,但並不會傳進被議論的對象耳裡。

 

  「是什麼呢?阿修羅。」湊在耳邊的唇問著,灑在皮膚上的吐息異常溫熱,被擁抱的感覺就像被一條大蛇緊緊纏繞,阿修羅剎那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之後的事情被大小姐打斷,但不知道人偶是怎麼想的,被他撞見那次的事情後就經常安排阿修羅與瑪爾瑟斯一同出戰。私下詢問過大小姐,他這樣回答:「因為很有效率阿。」人偶說:「雖然阿修羅看起來就像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一樣,但解決怪物的速度也跟沉重的表情成正比喔。啊、這些是布勞講的。」

  雖然接著表達了可否換隊友的提議,可人偶之後的安排也不見改變,但也在這些一起外出的時間裡,阿修羅認清了瑪爾瑟斯以捉弄人為樂的惡趣味,也漸漸地從單方面的說話轉變成不時地反擊著一兩句針鋒相對。

  就像大小姐曾與戰士們說的,因為是多出來的時間與生命,那麼享受一下生前不可能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損失吧。啊、這是布朗寧說的。

 

  但這不可能的做的事情裡,包含了「與敵人成為情人」嗎?

  阿修羅明白自己與情愛無緣,即使記憶尚未回歸他也很清楚,他的「道」並非互相扶持、傾心戀慕、和樂日常,他的「修羅道」使他死亡了也來到這個世界裡掙扎著復活。親情、友情、愛情,那些使人軟弱的事物,阿修羅不需要。

 

  「瑪爾瑟斯『喜歡』你,請跟我交往。」最終定案的是這樣的語句,說出口的人微微笑著等待答覆。

  阿修羅瞪著對方,被蛇纏繞的窒息感久違的扼住他的思緒,對方是認真的,但是為什麼?不死皇帝的禁衛軍需要「戀人」嗎?宛若不死皇帝複製體的柯斯托特需要平凡人的日常嗎?他真的知道甚麼叫做「喜歡」嗎?

  腦袋裡充斥著連他自己都回答不了的問題,「為什麼……?」阿修羅的聲音乾啞。

  

  「……是啊,為什麼呢。」他勾起了笑容。

  

  瑪爾瑟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啊、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沒有人記得自己的過往,取回記憶是首要。可是然後呢?對他而言,取回記憶之後的事情就如同沒有星星的夜空。

  他是不死皇帝手下的柯斯托特、帝國禁衛軍,他的一切奉獻給陛下、他的所有屬於帝國,他依循皇帝的指示行動、他遵從星辰的意識行走。

  ——但是這個世界,沒有陛下,沒有星空。

 

  他屬於自己,無關陛下、無關星辰,他就只是「瑪爾瑟斯」。

  認知到這件事情時,巨大的孤獨感彷若那日所見的極闊天空。

  

 

  「在想什麼?」阿修羅問著,打斷瑪爾瑟斯的思緒。

  「想你。」想你為什麼會答應。

 

  阿修羅讓瑪爾瑟斯挽著手臂、緊貼著身體,一同走在長廊。說實話他覺得這個姿勢在行動上非常的不方便,但這似乎也是「情侶」會做的行為之一,他便放任瑪爾瑟斯對他做這些行為,像是在交誼廳時就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或是拉他進暗處接吻。可他們都已經住在一起了,這些行為有意義嗎?阿修羅只覺得那些尖銳的敵意上升了一個層次,而且已經不只是那群女人所給予的分量,還加上其他人的一些、羨慕?

  阿修羅不覺得有什麼好羨慕的。

 

  將人送進暗房,今次能夠恢復記憶的人是瑪爾瑟斯,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獲得這項殊榮。

  「說好了唷。」他道別前的最後一句話還在耳邊迴盪,阿修羅頭疼的按了下額際,那人在說什麼他很清楚,指的是昨晚的事情。

  那人一直都是個任性而為的存在,不論是想做的事情、突如其來的惡作劇,都像是生無可戀、不知方向的人在前進時隨意踢起的小石頭。而阿修羅就是常被石頭打到的倒楣鬼,但當想生氣抗議,只要望進那雙彷彿什麼都沒有印入他視界的眼睛時,就突然什麼都無所謂了。

  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不好,但在這個世界裡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就如他所願的陪他做任何事情也沒有差別,阿修羅除了取回記憶、回到現世、變得更強以外,在這死後的世界裡,也只剩下避開敵意罷了。陪著瑪爾瑟斯做任何事與他的目標並不衝突。

  可他昨晚阻止了瑪爾瑟斯打算胡鬧整晚只為看朝陽升起這件事,大概是因為阿修羅認為恢復記憶需要好的狀態,即便不知道失敗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也沒人敢承受失敗的代價。最後瑪爾瑟斯妥協,約定了恢復記憶後他們要通關月之大陸,為了看撤去永夜後的第一道曙光。

 

  他們說好了,然後食言了。

 

  在大廳裡等待的阿修羅在那瞬間感到渾身發涼,手腳無法控制地顫抖,有件危險的事情在這剎那回到他的腦海中,那是拍翅烏鴉的黑影密密麻麻的蓋住天空,粗啞的叫聲遮掩一切,在宣告,那在宣告著,他醒來了,他回來了,他追上來了!

  這個同時不只是阿修羅感覺到這毛骨悚然的懼意。每當有人恢復記憶,與他相關的人士都會模糊地回想起片段,但這次想起的不單單是個畫面、一句話或是其他,而是一種認知、一種常識般的想法,伴著敬畏、困惑、敵意,他們都想起來了,想起那名與他們共同生活在大宅裡的那個人,在生前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死皇帝。

 

  瞪著那扇門,阿修羅想退後一步可僵直著身體,呼吸困難、腦袋發暈,恐懼感像條蟒蛇勒住胸腔與頸項,就在窒息感到達頂點的瞬間,門打開了。

  那人踏著穩健可緩慢的步伐走出,那臉、不,該說是那整個形象都刻畫著時間的軌跡,臉上滿是疲憊與厭倦但又因為身分而維持著氣度,寬大的長袍遮掩了蒼老的軀體也豐富了行為舉止的優雅。

  

  他是誰?雖然知道恢復記憶可能造成外表上的改變,阿修羅很清楚這件事情因為他自己就經歷過,可曾出現的例子裡皆是轉變為年幼的樣貌,或是像史普拉多那樣在身體上的改變,但、變的衰老?怎麼、怎麼可能——

 

  「你知道的,瑪爾瑟斯的『秘密』。」

  那名老人並沒有開口,只是背著手走著,阿修羅緊繃著臉與他錯身,彼此都沒有說一句話。

 

  坐在房間裡的單人沙發上,瑪爾瑟斯藉著照進窗內的微弱月光看著自己的雙手,蒼老、枯瘦,走盡一生的時光正在等待終末的軀殼,明就接受了為何自己卻在星幽界裡行動呢?走過輝煌的自己、人工智能的保母、史塔夏的話語——

  喀答。出現了開門的聲音他看了過去,一個小孩子探頭進來。那個時候,他應該笑了吧。

 

  「過來,阿修羅。」

 

  

  對於恢復記憶後身體變小這件事,阿修羅是很震驚的,雖然在那張稚嫩的面孔上依然沒有任何表示。

  對於人的情感尚不熟悉的人偶便順理成章地認為阿修羅不驚訝,跟其他戰士相比還維持在冷靜的理智,就簡單的說明這種狀況會維持一個禮拜,然後問了一些基本問題,例如身體是否不適,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之類的。

  幾番問答結束後,大小姐便讓侍僧將人送出暗房,全然沒有發現戰士錯愕的心思,在身為引導者這點上或許可以說是失職吧。

  也因為過大的刺激而遺失冷靜的阿修羅直到踏出案房門口才發現自己的失誤。

 

  「阿修羅?」男女莫辨的聲音問著,一道黑影覆蓋阿修羅的身軀。

  除了舊連隊存在之外還有誰能做出這種事?啊、自己變成小孩了,所以——

  阿修羅立刻向旁邊一閃,邁開步伐打算逃離此處,但馬上就被一雙手給抓住了。

  他忘記瑪爾瑟斯在外頭等待的這件事情啦!

 

  被抱起之後跟平時自己習慣的視線高度相近,但雙腳離地且不是由自己控制的感覺當然不會太好。阿修羅掙扎著,可現在的他是比不過大人的力氣的,只能被瑪爾瑟斯緊緊的抱在懷中。

  「好可愛啊。」那人說著,非常開心的語氣。

 

  這一個禮拜的經歷阿修羅一點都不想回憶。

  被扛回房間的他度過了無比糟糕的七天,被當成小孩子對待(實際上也是)就算了,不見消停的愚弄(例如拿大小姐的衣服給他穿)跟沒有停止過的上下其手,讓阿修羅非常的、非常的不想回憶。

  光是應對瑪爾瑟斯的行為就夠讓他沒有心力去注意其他的事情,當然也沒有時間跟他說自己所恢復的記憶。雖然他從沒打算跟瑪爾瑟斯說。

  但瑪爾瑟斯卻在恢復記憶後,跟他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這代表他相信自己嗎?因為是情人、因為是親近的人,所以相信嗎?

  毫不相干的兩人,原本甚至互為敵人的雙方。阿修羅窩在老人的懷中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瑪爾瑟斯因為恢復記憶耗費太多體力現在正沉沉睡著,斜靠在椅背上,孩子就仰著頭瞄著那張蒼老的臉龐。年幼的記憶中,並沒有這樣被人抱著的記憶。海登一族的舊習,使的老人的存在顯得稀少。

  他悄悄的掙脫懷抱,往門外小跑離去。因為是弱小到會被拋棄的人種,這樣睡在沙發上是不可行的吧?但小孩子的自己是無法在沒有打擾對方的情況下移動他,難得對自己的選擇出現懊悔,可沒有實質意義,很快就拋棄了這種情緒。當下之務是找人來幫忙讓瑪爾瑟斯不要睡在這兒。

  

  聽見關門的聲音,即便輕微仍然聽見了。瑪爾瑟斯在那時睜開了雙眼,視線所及是蒼老且枯瘦的雙手,皺痕滿布、沒有一絲力量的手,交疊著放在膝上。

  「家」、保母、史塔夏、複製人工廠……自己的誕生源自一場實驗,那麼存在於他人記憶中的「不死皇帝」是否就代表著自己終結了這項程式呢?現在存在於星幽界的自己則代表著傳說的消失嗎?

  否定。陛下是千萬星辰,一顆流星墜落必也有一顆明星亮起。靈魂深處的聲音如此說著,「我等」,永遠存在。

  

  「但『我』在這裡。」這低喃說不定連出口都沒有,瑪爾瑟斯緩緩閉上了眼。

 

  

  他們有短暫的討論了下記憶中出現的疑點,而阿修羅順勢簡短的說明自己所恢復的記憶。

  討論的重點在於「史塔夏」的存在。星幽界也有位史塔夏,但瑪爾瑟斯記憶中的形象與星幽界的那位相比,完全不同,除了名字與少女,完全沒有足以使人判定她倆是同一人的證據。

  「是同一個人喔。」詢問了大小姐後她如此回答,理所當然的語氣,「雖然我還不知道會有如此差異的理由是為什麼,但是『這世界上沒有偶然,有的只有必然』。」她的語氣嚴正。布勞帶著完美合宜的微笑迅速走了過來收走空茶壺與人偶方才隨手放在一旁的漫畫書。

  「你們都在這個母親所創造的世界中,沒有道理說只是同個名字。」

 

  雖說在侍僧恢復的記憶中有一名叫做馬可的男人與布朗寧記憶中出現的養父是同個名字,但他倆都沒有一個出現在這星幽界,大小姐說的話或許還真那麼有一點有跡可循。

  可這些事情皆與阿修羅與瑪爾瑟斯無關,只要接下來的記憶獲得恢復,那麼答案呼之欲出。

  「總會知道答案的。」某個戰士在面對因為記憶恢復連帶著仇恨也想起來而產生的爭執時,淡漠的說。

  總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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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羅與瑪爾瑟斯的生活多被戰鬥給占滿。並非說人偶常帶他們出門,而是這家的引導者選用的制度是將地圖任務公開在大廳的布告板上,各自組隊向侍僧接洽任務。會有大小姐指名組隊的情況,多為與別家對戰、通關地圖與渦裡的聯合作戰。

  他倆不時會被指名,自己接下的任務也不少,戰鬥就是他們日常的主軸。

 

  「真是無趣呢。」有天瑪爾瑟斯這麼說,那時他們結束了這次的任務,在回宅的途中。

  阿修羅沒有回應,他們之間的談話總是瑪爾瑟斯的自說自話對照他的沉默。但他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不斷成長到達頂端的力量,接下來還要有所成長所依靠的是記憶的歸來與承受度。他們已經度過了以一己之力催促自己成長的階段了,現下的怪物之於他們,一點挑戰性也無。雖說在更遠處的大陸有更強大的怪物,可那也是人偶本身還在摸索的地方,要到達可以分發任務給其他人的程度,可說是遙遙無期。

  

  「暫時休息吧。」阿修羅如此提議。

  他難得的回話並沒有使瑪爾瑟斯有必要之外的反應,但內容卻引發了。

  「為什麼?」紫色的眼看著對方,興致盎然。

  阿修羅往前走,大宅已經近在眼前了。在人偶的要求下而表面和平的宅邸,底下因為記憶的恢復與時代背景不同所形成的差異而產生的摩擦爭鬥,又有多少人察覺呢?可能連自己被捲入風暴也渾然不知吧。

  瑪爾瑟斯可有意識到自己在恢復記憶之後所出現的力不從心嗎?

  發現對方落後了一些,阿修羅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佇立在幾步後的瑪爾瑟斯,「回去了。」他伸出手。

 

 

  那隻手顫抖的程度是多麼的明顯,當握住時連自己的手也牽連著發顫。

  阿修羅看向那張仰望著的臉龐,平時總充滿著愚弄人的笑意,現在卻被茫然的悲傷、無力的絕望給占滿,「艾莉絲泰莉雅……」那聲音輕細的仿若不存在,但仍準確地被阿修羅給捕捉到了。

  「瑪爾瑟斯!」他低喝,抓住對方雙臂輕搖晃。受到外界的刺激,瑪爾瑟斯從記憶中的沉溺拖出,他帶著陌生的眼神打量著一切。

  這是第二次恢復記憶,在大小姐的允許下,阿修羅得以在暗房內觀看全程。

  但結果出乎預期。其他的戰士在恢復記憶後,會回憶、會思考、會詢問、會錯愕、會質疑、會憤怒、會無法接受,可連旁人都能渲染的深深無力感出現過幾次?

  大小姐嘆了口氣,琉璃珠的眼溢滿失望。無法跨越過往的戰士,只會是祭品。

 

  艾莉絲泰莉雅。阿修羅知道這個名字,古朗德利尼亞帝國皇妃的名字,也就是瑪爾瑟斯在現世的妻子。

  人偶並不會公開每個人所恢復的記憶,只能從彼此的交流間獲得些許的情報,例如人物、事件、大概的年代。據阿修羅所知,皇妃死於自殺,從高塔一躍而下。瑪爾瑟斯所恢復的記憶中,出現了皇妃的死嗎?

  他沒有問,也沒有其他的資訊能讓他做出更加準確的推測,因為瑪爾瑟斯從記憶之中清醒後就不發一語,現在坐在房間的窗邊看著夜景,不再看一眼阿修羅。

  

  「瑪爾瑟斯。」阿修羅開了口。

  能讓忍者主動開口的情況微乎其微,瑪爾瑟斯知道自己若是不做出回應只會引人發怒,讓局面僵化,所以他輕輕地笑了。

  「阿修羅。」他問:「你說,瑪爾瑟斯是誰呢?」

  相當突兀且摸不著頭緒的問題。阿修羅等人繼續說下去。

  「恢復記憶前是柯斯托特,恢復記憶後是不死皇帝。但是啊……瑪爾瑟斯在這裡,在這個『星幽界』。」

  柯斯托特會死,那就像是流星殞落,但陛下不會。他是星辰,是千萬繁星,一顆星光的消逝是不可能動搖星空的存在。

  但他在這裡,死去之人所聚集的宅邸。

  他的存在否定了陛下的威名,若是告訴自己並非皇帝,但擁有了這些記憶的自己不是皇帝又會是誰呢?他是誰呢?

  記憶中的情感是無比的深刻,得知真相的堅決,創建帝國的野心,對艾莉絲泰莉雅的愛,反覆失敗而出現的疲憊……若這並非自己的記憶,那他的存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阿修羅。」他抬頭,對上金色的眸子,「你說,『我』是誰呢?」

 

 

  「這是怎麼回事?」帶著戰士歸來的大小姐看著殘破的宅邸詢問著布勞。但遺憾的是今日出戰的隊伍便是三名侍僧,少年的笑容摻雜了些困擾,只得把留守宅邸的妖精們呼喚前來詢問前因後果。

  在妖精們七嘴八舌並加油添醋的說法中知道了混亂的源頭是從阿修羅的房間開始的。一聲爆炸就從那裏傳來,而當時有待在庭園的戰士皆看見宅邸的牆面被轟出大洞,陽台與窗戶直接化為烏有,還牽連到鄰近的房間。

  漫天的黑霧中摔出一道人影,撞上涼亭屋頂時翻身站起,是阿修羅,但不知所蹤的頭巾與圍巾使其他人花了點時間才認出他。他一手握著刀一手夾著暗器,一躍而起並往爆炸的中心點射出飛鏢。

  叮咚鏗鏘的幾聲顯示暗器的失利,塵埃落地終於能看清是瑪爾瑟斯舉著他特別的武器站在地板邊緣,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而阿修羅一刻也沒有停頓,幾次飛躍就落在距離對方不到一層樓的地方,然後逼近。瑪爾瑟斯退了一步,並張開陣法召喚出無數的槍斧圍繞在他身旁,同時也又破壞了不少地方。但阿修羅無視那些明亮的利刃,向那人揮下五月雨的鋒芒。

  鏘!

  當然不會只看著他們兩人打鬥,大小姐早就明令禁止練武場之外的私鬥。先是房間被波及的戰士率先發難,被爆炸聲吸引來的其他人也有幾名下場介入。但瑪爾瑟斯一直維持著守勢,主動攻擊的次數屈指可數,反觀阿修羅即便被好幾名戰士當作首要攻擊目標也不見他有做出閃避與防禦的行為,只是一昧的攻擊著瑪爾瑟斯,凌厲且狠辣的招招重手。

  暴風圈中心不斷移動,也使的風暴往大宅他處蔓延。有因為地盤被破壞而出手攻擊的戰士,也有覺得有趣而不分敵我的搗亂的戰士,而趁機處理私怨的更不是少數。起頭的那兩位到了後來已經沒有誰在關心的了。

 

  「路德,紫羅蘭。梅倫,High hand。」

  了解狀況後大小姐直接往最近的暴動點之一前進,一聲令下指示青年侍僧先衰弱戰士的力量並阻擋雙方的攻勢。迷人的香味中無數的卡片飛舞,能夠吸引注意並迷惑心智,但這只是開頭。

  「布勞。」

  「是的,大小姐。」少年侍僧掀開手中餐盤的蓋子,因為不是外地而是身在自己的大宅之中,他所有能召喚前來的妖精可不是只有一隻。無數的弗拉姆手拿炸彈竊笑著往人群飛去。

  戰鬥結束。

 

  參與混戰的戰士們都受到了懲罰,尤其以起頭的那兩位受到的刑責最重,但不管怎麼詢問與脅迫,兩人皆對爭吵的原因不發一語。

  得不到答案的大小姐索性讓兩人離開,反正他也不在意理由,要處理的事情多的很。所以轉頭就去處理宅邸事務的人偶不會注意到瑪爾瑟斯所前進的方向與往常不同。

  但阿修羅不會錯過,他揪著深紅色的衣領將瑪爾瑟斯壓在牆上,顯露怒氣的面容逼近,「別想我會接受你擅自做出的決定!」

  那時對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的阿修羅,瑪爾瑟斯終於移動了視線,直視著對方並說:「你自由了,阿修羅。」他站起身,緩慢地往門口走去,「我們的關係,該結束了。」

  對阿修羅而言,瑪爾瑟斯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件好事,他就不用再理會對方的愚弄,不會冥想到一半就被打斷只因為那人突發奇想,這間房間也歸於他自己所屬,不用分享。這是好事,是他在很多時候會冒出來的希望。

  現在實現了,阿修羅應該高興的送對方離開,但他掏出飛鏢,阻止了瑪爾瑟斯開門的動作。

 

  瑪爾瑟斯無法理解對方的舉動,連阿修羅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這麼做。

  那是如強勁烈風般的怒氣颳過他的理智,他被情緒驅使著,將人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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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鴉是一種相當聰明的動物,但牠們有一種行為使得研究者們摸不著頭緒。

  牠們喜歡拉扯其他動物的尾巴。起初研究者認為那是為了掠奪食物的手段,可之後卻發現,即便沒有食物牠們也喜歡這樣做。

  不是為了什麼,就只是喜歡、好玩。

  可被拉扯尾巴的蛇覺得好玩嗎?

  

 

  心思細膩的人都察覺那次混亂後宅邸氣氛的改變,攤開的傷口即使被掩蓋,也無法止住被粗魯翻弄之後的疼痛。但他們沉默,也只能沉默,對明顯的血跡視而不見。

  C.C.正好就是沒有發現變化的人,她被指定與阿修羅、瑪爾瑟斯一同外出作戰,腦中所想的盡是滿滿的薔薇色,兩人之間的僵持在她心中是無盡妄想的題材。

  冷漠寡言的忍者與情感淡漠的皇帝陛下,在他人眼中兩人沒有一點交流,但在戰鬥每個片刻前者都盡心盡力地在守護對方,緊握著武士刀率先出手擋下魔物的攻擊。C.C.回憶著從大宅其他人那裏獲得的資訊,不同國家的兩人,身不由己的帝王,背叛祖國的密探,噢、等等,難不成……

  少女腦中的妄想急速爆走。潛伏在敵國的間諜,以及微服出巡的皇帝在一場意外中結識,不可能說出彼此的身分,但一方高貴的氣質使人不由得被他吸引,而另一方雖然沉默但見識多廣的言論使人想與他攀談。逐漸熟悉的過程中忍者察覺到對方崇高的地位,以及深宮的陰險與對場戰爭無能為力的挫敗感。被架空權力的他在怎麼為民著想也是妄想。敵國帝王的苦痛漸漸渲染,忍者想要幫助對方,但背負上司期望的他怎能做出背叛國家的舉動?忍者在友誼與忠誠間被拉扯的,最後在一場暗殺中他拔刀擋下同袍對友人揮下的利刃——

  「呀!」

  此時瑪爾瑟斯推開了阿修羅,替他承受了魔物的攻擊並斬下醜惡的頭顱。綠色的體液與自己的鮮血沾滿了他的身軀。但儷人忽視傷口與身邊的人,看向突然發出尖叫的少女。

  「啊?沒、沒事的!」C.C.揮著手,慌忙解釋著。因為妄想的內容出現的轉折點與眼前的景象重疊而不禁發出尖叫聲,為了掩飾自己在戰鬥中發起呆來,她趕緊提著急救箱往瑪爾瑟斯跑去。

  阿修羅的眉頭從出發之時就緊緊皺起,現在更是危險的瞇起眼,看著幫瑪爾瑟斯包紮的少女。但還有怪物掙扎著,首要之務是確保安全。於是他將目光放在抱著孩子的女人雕像上,十指扣緊暗器。

 

  「好了。」

  瑪爾瑟斯看著被包紮的有些醜的手臂。C.C.所調配的消毒水雖然不可能有人偶藥品那般的效果,但確實減緩了傷口帶來的不適。

  「阿、阿修羅先生,小心左邊!」她喊著。

  聽到提醒的忍者立刻回身阻擋埋伏。怪物的組成有些複雜,棘手。

  「左手是幌子,注意右手的爪子!」她使用著分析裝置,並指示隊友該如何閃避致命攻擊。依循指示完美的消滅了魔物,女工程師在此時展現的實力使阿修羅對她稍微改觀。

  瑪爾瑟斯將目光從阿修羅身上轉往C.C.,出乎意料的表現與出發時的冒失,以及一路上不時出現的詭異笑聲呈現極大的反差。的確,能受到人偶重用的絕不會是泛泛之輩。但自己身在此處可不非僅當個旁觀者與評論者。瑪爾瑟斯拿起武器往戰鬥的中心點走去。

  「欸?等下,你的傷……」C.C望著瑪爾瑟斯往阿修羅的方向走了過去。啊、難不成……

  少女腦中的妄想急速爆走。不想再當個只能被保護著的廢物。年少皇帝下定決心,他要有所貢獻,他要有所改變,他得變強才能站在友人的身旁一同奮鬥。而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看見他的朋友為了他而受傷了……

  「C.C.?C.C.!」

  「啊!」被驚醒的少女看向呼喚她的人偶。

  「可以發射了。」已經習慣對方不時陷入自己腦中世界的大小姐平淡的發出指示。

  「喔、喔,好的!」啊啊、自己又發呆了。C.C.懊惱地按下發射按鈕。

 

  「休息下,等等繼續前進。」人偶說完便坐了下來,不再有反應。

  女工程師不斷的向隊友道歉,因為剛才她沒有注意到兩人在魔物群的中心點就發射了飛彈。雖然殲滅了怪物,但他們也受了重傷,使用了不死靈藥才安然無恙。

  阿修羅瞪了少女一眼,拉著瑪爾瑟斯往另一端走去。孰不知這舉動讓C.C.開心的捧著臉頰。

  平時看似由高貴的皇帝掌握兩人關係的領導權,但實際上是由忍者主導的嗎?下剋上,超萌!

 

  阿修羅當然不會知道女工程師看著他們背影在想些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他將瑪爾瑟斯壓在樹幹上,雙手緊抓著對方的肩膀,「我警告過你了。」壓抑著情緒的聲音,低沉的使人聽不清楚。

  手掌緊掐著肩膀都快陷入肉裡,很疼,但瑪爾瑟斯微微一笑,伸手撫上他的面頰。

  碰在臉上的手指冰冷的如同母親最後的碰觸,而他漠然地望著愈來愈遠的人。即便瑪爾瑟斯就在他眼前,阿修羅知道自己若是沒有做些甚麼的話,對方也會愈來愈遠。因為自己不斷的往前走,而那些弱者停下步伐。

  瑪爾瑟斯不能停下,絕對不能,就算要自己浪費力氣去拉著他也——我拉著他?

  「這真不像你啊,阿修羅。」瑪爾瑟斯以極近的距離說出這句話,阿修羅能感覺到氣息噴在自己嘴上,他只要低頭就能親吻到那對唇瓣。

  他也這麼做了,一手扣著瑪爾瑟斯的後腦勺不讓他拒絕的深吻,掙扎時的摩擦使得雙唇火辣辣的疼,接著另一種疼痛蓋過,因為瑪爾瑟斯咬了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金色的眼直盯著紫色的眸子,這段過程中兩人都沒有移開視線。

  憐憫般的無所謂從對方眼中透出,阿修羅的動作變的粗暴,就像野獸嗜咬獵物那般。扯下領飾、拉開衣領,露出的肩頸與胸膛散落著咬痕與瘀青。

  雙目的僵持在阿修羅移開視線的時候宣告結束,他注視著自己在接連幾日的夜晚裡在對方身上所留下的痕跡,埋首啃咬那纖細的彷彿一折就斷的頸子。

  瑪爾瑟斯輕推著身上的人,因為草叢那處傳來動靜,似乎是大小姐帶著C.C.過來找尋兩人,但阿修羅抓住那隻阻礙他的手反向一折,粗魯的動作使瑪爾瑟斯皺起眉頭,但依然沒有發出聲音。

  「阿修羅?瑪爾瑟斯?」人偶平板的聲線響起,伴隨著他們的出現,阿修羅立刻解下圍巾纏在瑪爾瑟斯的脖子上,接著轉身,冷冷地瞪了眼引導者與隊友。

 

 

  變質的關係,變調的相處模式。

  戲弄蛇的鴉想鬆開爪子時卻被纏繞住身軀,無法飛翔,利牙刺入,毒液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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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失」一詞若做拆解,將會得到「過去」與「失誤」兩個詞彙。過去的失誤,過去的失敗,過去是失敗的,過去是失去的。

  他們汲汲營營於失敗的過去,即便強握在手中也會從指縫中溜走。化為實體也是,將記憶、時間、靈魂、生命、死亡,以及混淆不清的白凝聚成塊,最後也會成為抓不住的殘光。

 

  瑪爾瑟斯平舉的雙手散著點點星光,那是儀式完成的證明。走過了第三次、第四次,這是最後了。

  「啊哈……」他一手遮著臉,發出了聲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暴風般的狂笑席捲了暗房,彷彿在空氣中都寫滿了笑聲。崩潰且嘶啞,有如史塔夏在戰鬥時所發出的聲音。

  阿修羅立刻跨步上前,推開人偶與侍僧,他的手就要抓住那人的肩膀,然後被拍開。

  「什麼都不是。」瞬間冷卻的氣氛,瑪爾瑟斯維持著揮開的姿勢,面無表情像是剛才的失態並不存在。他說著,敘述著事實,「瑪爾瑟斯、我等……不,是我,『我』,什麼都不是。」

  「『我』……不會作為棋子而活。」

 

  聖女之子踏入圖書館的裡間,只有她能進入的地方。這裡存放著紀錄戰士記憶的書籍,她取下屬於瑪爾瑟斯的那本,不厚卻相當沉重的硬殼書象徵著一生的重量。

  在最後一章中,不死的帝王反覆實驗著過去時代所遺留下的機械之機能,製作了屬於他的禁衛軍是其中一項成效。

  有天,他將一生的記憶都輸入複製人腦袋中的晶片,並喚醒他。

  「同樣的記憶、同樣的人格若是同時存在,意識要以哪邊為主呢?」他反問著自己,並動手操作。結果都是一樣的,他最後都只能殺了發狂的「另一個自己」。

  不再以此為目標,他讀取了「另一個自己」臨死前的記憶,感受了「何謂死亡」。

 

  這些,是阿修羅不會知曉的。

  恢復記憶後的瑪爾瑟斯呈現著冷靜的癲狂,與其他戰士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打敗了憤怒的聖女,踏上現世的土地,並各散四方。

  那時,阿修羅發現不死皇帝的傳說從未消逝。

 

 

 

--「DONUT HOLE」。End。

 

 

 

 

後記。

 

在寫出開頭並給朋友過目時得到了「想得出這種劇情的你真的有病啊」的稱讚,雖然很開心但很可惜這個劇情並不是我想的。

在寫的過程中正在看《物語系列》這部動畫,裡頭就有出現這一幕,而我非常的喜歡,尤其是戰場原!我非常喜歡她呢。這是一部在劇情、鋪成、作畫、節奏、伏筆、道理上都相當精彩的作品,非常希望各位也能夠入坑!

(請接受我的安利)

 

感謝主催舉辦這次企劃讓我能展現對陛下,以及對這對CP的愛。

說來慚愧,就因為愛太深了反而很難寫完一篇文章。藉著企劃為理由終於完成一篇了!

突破一萬字的時候驚訝地拍照紀念,雖然那時還沒有寫完。

 

今次依然通常運轉。

線索很多,伏筆很多,象徵很多,沒有講清楚的地方更多,若是有沒有將意思傳達給你的地方,那是我能力上的不足,為此感到非常抱歉。

 

感謝看到此處的你。

再次感謝主催舉辦這次的企劃。

有參加企劃的各位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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