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生若夢
(布朗寧X瑪爾瑟斯)
作者：妍星
※耍蠢耍笨放閃有
※微沉重、微虐？
※時間點在於這兩隻還沒有出R卡也還沒有復活卡的時候（←？
一開始，對彼此有初步的印象僅僅是因為他們兩個是同期來到了這個世界。
就像做夢一樣，死去的他們復活了。
被稱作大小姐的人偶帶著他們去給『未來的戰友們』一一介紹，有點雀躍的樣子。而所謂的戰友，部分即使他們失去些許記憶，還是能勉強記得哪些人在腦中存有各種心情、感覺的片段印象。
記得與否，是很重要的分別。
而他們，就算失去了生前的記憶，也清楚地感覺到生前彼此並不認識──就像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到底是從何時開始更加認識對方的？是人偶隨意地把他們兩個菜鳥分配到出任務的隊伍之中，由一位老鳥陪同著去熟悉環境的那時候嗎？
有些沒事做正隨意翻閱著報章雜誌的布朗寧腦袋上因這個突如其來閃過的念想法而冒出問號，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對著剛好路過自己面前的人開口：
「我說，瑪爾瑟斯啊……」停頓一會，視線稍微瞥了下彷彿沒聽到自己說話的人，繼續說下去，「你還記得我們是因為什麼有更深的接觸嗎？」
被問的人僅只是暫停手上擦拭武器的動作幾秒，睨了對方一眼，平淡地回答：「為了開你那個怎麼樣都打不開的公事包。」
聽到答案後，布朗寧思考幾秒，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的確是因為那個啊……
在這個世界，被跟著帶來的事物顯得特別重要，畢竟那可能存有部分記憶的關鍵線索。一開始他急著想打開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隨身帶著的公事包，無奈卻怎麼樣也無法打開，弄到全大宅的夥伴都跑來湊個熱鬧幫忙仍是徒勞無功。
──『既然現在打不開，那就是時候未到』。
最後人偶出面這麼說了，這件事才勉強落幕。雖然那陣子他還是有事沒事都會習慣性地用各種工具持續嘗試，說也說不聽。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搭上了線，沒事遇到或任務途中總會聊上幾句，就算本身寡言的瑪爾瑟斯不開口，他也會想盡辦法讓對方不得不至少吐出敷衍的簡短回答。當布朗寧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好像不太對的時候，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呢。
望向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床邊安靜做事的瑪爾瑟斯，布朗寧悄悄站起身迅速地移動到對方背後，毫不客氣坐下往他的背上一靠。
「……有什麼事嗎？」
「啊啦沒事沒事，不要在意我繼續做你的事，只是突然想到就算死了也能抱得美人歸，真好啊！」
「那麼、要試試看嗎？」
「嗯？試什麼？」
稍微側過身子，他的視線從瑪爾瑟斯的肩膀望過去，見到本來一直被主人保養擦拭中的斧槍被舉起，內心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看看再死一次的話，會不會有相同的結果。」紫眸往後瞥了一眼表情正精彩並狂冒汗的偵探，嘴角上揚些許弧度，「我等和貝歐涅德會協助你，放心，盡可能不會讓你太痛的。」
「呃……我看免了吧，雖然在這裡死了還能復活但我可不想有額外的死亡紀錄，尤其還是因為這麼無聊的理由。」緩緩地往後移動一點，一副正要預備逃跑的樣子，「這件事你能不能……找別人啊？」
「找別人？你確定？」翻了個身，瑪爾瑟斯雙膝著床、一手仍握著斧槍，慢慢爬向已溜到另一邊床沿一動也不敢動的布朗寧，「你不怕『抱得美人歸』的人，因此換人嗎？」
「應該……沒那麼容易吧，又不是直接回到過去改變命運。」布朗寧試著笑了幾聲，但怎麼聽都是有點困窘的乾笑。氣氛不太好，他忍不住往被戴著白手套的手壓在床上的武器看了幾眼，現在還很安分，但誰曉得會不會幾秒後就往自己招呼過來，「能把危險物品放下來嗎？我們好好談談，不要動──唔噗！」
在他分散注意力專注於斧槍上頭的時候，腹部遭受一股衝擊，來不及反應就往後倒。這一倒不得了，他整個人直接從床上跌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背部著地瞬間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喊疼，「唉唷唉唷，你突然在做什麼啦……」
抱怨脫口而出，沒多久就意識到有什麼重量壓在自己身上，雙目這才往那看，正好與像貓一般趴在自己身上的瑪爾瑟斯對上視線，有點反應不來地眨眨眼、發出困惑的單音節。
然後他看見那雙眼略瞇起，姣好的唇形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看起來有些得意。
過了幾秒，理解這是對方小小惡作劇的布朗寧露出無奈的表情，伸手抓了抓自己雜亂的棕髮：「敗給你了啊……」
在必須要重複戰鬥、死亡並等待取回第一份記憶的世界裡，這種只屬於他倆的小點滴是確實存在的，並非虛幻的夢。
──直到，人偶少女的其中一份記憶被喚醒的那日。
「吶，布朗寧。」
少有地，在戰鬥過後的短暫休息時間時瑪爾瑟斯向他主動開口。他抬眼看了過去，覺得那張平日不會顯現什麼表情的臉現在有些凝重。
「難得你會主動找我搭話，太陽要打西邊升起了嗎？」試著想用輕鬆點的語調想讓開始變得沉重的氣氛緩和一些，他打趣地說著。其實他有稍微察覺到，這陣子對方的心情不是很好，就連觀星時也像在想著什麼一般。
沒有回答，瑪爾瑟斯走到布朗寧的身旁，優雅地坐下，視線望著在有些距離休息的人偶和另一名搭檔：
「你認為這樣的狀況，還要持續到何時？」
「……啊？你剛剛是指什麼意思？」突如其來且沒頭沒腦的問題讓他反應不過來，拋出反問後思考了一會，顯得有些不解，「你問這個是因為『那件事』嗎？」見那人沒有答話僅是一直凝視同個方向，他試著問。
「本以為，我等是不會因為他人的想法而動搖。」雙臂環抱著屈起的膝蓋，瑪爾瑟斯低語，「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從『這裡』離開？一直重複著同樣的事情，瑪爾瑟斯有點累了……」身子輕輕地往旁傾，將頭靠在布朗寧的肩頭上。
「你這樣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啊……」有些困擾地抓抓頭，對於這個問題，他無從答起，「啊啊，像是大小姐之前說的吧，『時候未到』？再說我們急也沒用啊，記憶都還沒有全找回來，自然無法復活。這樣的答案你還滿意嗎？」
瑪爾瑟斯沉默了些會，連動也沒動，僅聽得到規律的呼吸起伏，布朗寧甚至懷疑這人根本睡著了。
「呃、我說你要睡能不能回去再睡……」鑒於脖子不方便轉頭去看，在不確定對方是否醒著的當下，他決定先問再說，猜錯頂多被扔了一個白眼，不至於怎麼樣的。
「不覺得、很可笑嗎？」
「啥？」
出乎意料，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沒有睡著，反而吐出沒頭沒尾的話語，使得布朗寧滿腦子問號。
「瑪爾瑟斯之前做了一個夢。一個人生結束之後又重新再來、沒有盡頭只能不斷重複的夢，一直到醒來為止。」將頭從布朗寧的肩上移開，毫無情緒起伏的雙目不曉得是在看著前方哪裡，「可是醒了又覺得那不是夢，而是『現今』的狀況──我等重複著戰鬥、死亡、復活。在獲得完整的記憶以及完全的復活之前，誰都無法跳脫出這個迴圈、誰都無法從這個夢裡醒來。」
布朗寧靜靜地聽著，微微轉過頭，帽沿下平時被瀏海遮擋的眼凝視那張側臉。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瑪爾瑟斯也看向布朗寧，像個孩子般側著腦袋：「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
「……嘛，我大概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瑪爾瑟斯的頭──平時他這樣做總是會被狠狠打掉手加上特別不悅的瞪視，但這次對方沒有閃躲也沒有瞪過來，「既然是夢，那就好好享受吧！況且也不是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啊，像是假設今天大小姐躲到你的裙子下她明天會在同個時間同個地點做同樣的事情嗎？」
「會。雖然不是同個時間同個地點。」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拿這個舉例。」
看著因為舉錯例子而一臉懊悔正傷腦筋不斷自言自語碎念些什麼的偵探，瑪爾瑟斯覺得好笑而發出細微且短暫的輕笑聲，視線轉移至已站起身向他們揮手喊著「休息夠了、該走了。」的人偶和另一名夥伴，唇瓣微微蠕動：「假設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夢，那復活之後，會把在這裡經歷過的事情全忘記了嗎？」
「誰曉得呢，目前又還沒有人能夠復活從這裡離開。」布朗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把塵土給拍掉，然後朝瑪爾瑟斯伸出手。
「哼，說得也是。」無視朝自己伸來的手，瑪爾瑟斯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完全不理會有些落寞的偵探往前邁出步伐。
「不讓我扶你至少等我一下嘛！不要自己的東西拿了就走！」
偵探的哭訴聲從後頭傳來，不過沒有多久就因為已追上前頭的人而停止無意義的哭訴。
「做個約定吧。」
「什麼約定？」
「『復活之後不可以忘掉這裡的事情。』」
「唔哇真難以想像這種話會從你瑪爾瑟斯口中說出來。行啊，那忘掉了話會怎樣？」
「必須吞一千根針。」
「來真的啊……不過萬一復活後我們沒有遇上呢？這樣不知道誰記著、誰忘掉了啊。」布朗寧雙手一攤，有些無奈的樣子。
「……瑪爾瑟斯會在地獄等你。」像是慎重思考過後才吐出話語，鮮少有表情的臉此時看來有些認真。
「這到底算不算在浪漫的範圍之中啊……」胡亂抹了抹自己的臉，幾秒之後決定放棄這份糾結，「好吧，就這樣約定好了。哪，手伸出來，我們勾手指吧。」
即使不曉得未來的走向會是什麼樣子，生前原本為平行線的他們還是決意在這繼續一同走下去。
──直到見到夢的終焉、醒來為止。
後記：
大家好這裡是妍星，噗啊第一次參加企劃好緊張（驚恐張望）身為一個被瑪爾煞到中箭落馬的迷妹，看到有這個企劃立刻二話不說跳下去（摔死坑底
總而言之還是先謝罪好了（？）超級壓死線寄出稿子，主催辛苦了（一鞠躬
說真的我不太寫UL，這對的文也是…多久前的事情來著？文章數量更是一隻手就可以算出來的程度（撇開視線）
標題的蜉就是指蜉蝣，因為覺得UL的世界設定略輪迴──尤其是在手殘很嚴重的大小姐身上可見一斑──思想跳痛的我就想到了這種生物，接著又想到這句成語，標題和走向就這樣定案了…結果字數好像炸了很多出來（顫抖
寫到一半發覺這瑪爾怎麼會有小惡魔屬性呢，有點錯愕，雖然也很萌（←盲粉）總之等著被官方打臉，我超喜歡被官方打臉的，愉悅
如果大家不嫌棄如此電波的布瑪我就很高興了，一同高喊瑪皇萬歲萬萬歲吧（被丟黑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