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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

(凱倫貝克+瑪爾瑟斯)

作者:琉璃

 

 

 

 

 

 

人偶遲到不是一兩天的事,但如果連戰士都遲到就令人非議了,紫髮的男人把短髮輕輕髯到耳後,半瞇起的黃綠色眼眸凝視著宅邸的大門,夕陽照射下將一切染成紅橙色。

靜謐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直到門被從內往外推開,一抹黑色身影閃出。

「你遲到了。」輕聲吐出話語,面對走向自己的男人,凱倫貝克沒有移動身子,直到對方來到自己面前,當然他沒有忽略對方那穿著高跟鞋的腳在停步時的一個踉蹌,但似乎沒必要連此等小事都提出來說。

「聖女之子呢?」走到凱倫貝克面前的是一身紅黑相雜的色調、單手拿著長武器、面容倩麗的男性。

「一如既往,遲到。」看對方以武器拄著地隨性的站姿,凱倫貝克也不改本來靠在樹幹上的姿態,雙手環胸微笑著予以答案。

沒有回話了,站在凱倫貝克身側的男性回頭望向宅邸大門,那邊依舊紋風不動。

一會兒後,凱倫貝克開口了:「既然等待漫長,我就暫且奏樂一曲吧。瑪爾瑟斯,你願成為聆聽者嗎?」說著,也不待對方答應,就從琴袋中取出珍愛的提琴。

「我沒有說要成為『愚者』。」瑪爾瑟斯面無表情地抓住凱倫貝克手腕。

等等,這個、是想逗誰開心的玩笑嗎?到底想表達什麼?

「抱歉,因為你看起來不太高興,所以試圖逗樂你……當星辰正位之時,你的悲傷也將被克服。」瑪爾瑟斯鬆開手,偏頭吐出聲音冷淡的話語。

「我沒有不高興,你可以停止用我們說過的話來想笑話了,不適合你。」凱倫貝克收起提琴,「賭一把如何?猜大小姐指定誰一同搜索。」

「以何為賭?」瑪爾瑟斯依然維持同樣的聲調,但眸中一閃而過的光芒顯露出總是隱藏的情緒。

「雖然很老套,不過輸的人就答應贏的人任何一件要求吧。」凱倫貝克勾起嘴角。

「可以。我賭聖女之子指定貝琳達。」瑪爾瑟斯不對凱倫貝克的提議給出任何反對意見,那是一種完全無所謂的態度。

「那我賭來的人是大小姐,她沒有指定任何人。」凱倫貝克依然笑著,跟瑪爾瑟斯那沒有情緒起伏的面容相比截然不同。

「何來自信?」瑪爾瑟斯微微揪起眉,細部的表情變化讓凱倫貝克又是一笑:「聖女之子不會遲到,但大小姐會。」

正當兩人交談的時候,門再度被打開,一抹嬌小的身影從裡面衝了出來,速度之快就像是後面有大蜘蛛在追一樣。

「抱歉遲到了,我們出發吧。」頭上頂著金色長髮的人偶穿著突破前一地區時贈送的禮服,甫登場便直接介入兩人對話間。

「大小姐,要走了嗎?」瑪爾瑟斯以有點困擾的表情望著人偶。

「當然啊,有什麼問題嗎?」被稱作大小姐的人偶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接著不待瑪爾瑟斯開口,就又發出驚叫:「啊!我竟然忘了,難怪你的表情這麼奇怪,等我一下喔!」接著如一陣旋風吹入宅邸,留樹下兩人一陣愕然。

一會兒後,凱倫貝克悠悠開口:「要不要再賭一把?」

「賭什麼?以何為賭?」視線落到凱倫貝克身上,瑪爾瑟斯問。

「就賭大小姐回去做什麼吧,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凱倫貝克調整了一下琴袋的繫帶,然後揹妥它。

「可以。大小姐回去指定人了。」瑪爾瑟斯無懼方才賭輸第一次,豪邁地再次猜測。

「那我就賭大小姐是回去拿『混沌戲曲』吧,畢竟『貝歐涅德』你已經握在手上了嘛!」凱倫貝克轉過身,仰首望著那棵宅邸外的大樹。

在兩人的沉默中,只見天色逐漸變黑,門再度開啟闔上時,人偶匆匆忙忙地拉著另一個人奔過來。

「侍僧。」雖然名字不記得,但瑪爾瑟斯還是記得這個外貌像是孩童的暗房管理者,聽見他的聲音凱倫貝克也轉過頭望向他們。

「臨時找不到人只好讓布勞湊數了。」人偶狀似親暱地挽起侍僧的手,臉上笑容淘氣而可愛。

名為布勞的孩子溫柔地拍了下人偶的小頭,便和她一同踏上宅邸前面僅只一條的道路。瑪爾瑟斯和凱倫貝克對視了一眼後,追上他們的步伐,在人偶和孩童的背後隔兩步以均速行走。

 

「……是大小姐沒錯,除非臨時有要事,否則這次外出應該沒有問題。」接觸到凱倫貝克從不遠處射來的視線,瑪爾瑟斯壓低聲量,惟恐驚醒當事人。

正靠坐在樹蹲邊的音樂家瞇起眼,單手拿起琴弓,正要取提琴時被突然湊上來的瑪爾瑟斯壓住手。

「凱倫貝克,你這是要吸引敵人、增加我們的麻煩嗎?」瑪爾瑟斯理直氣和又不失冷漠地說。

「我知道了,我會把琴弓收起來,可以放手了嗎?」凱倫貝克予以一抹無奈的笑。

瑪爾瑟斯才鬆開手,垂在臉頰兩旁不對稱的裝飾與辮子就被半欹臥的凱倫貝克雙手抓住,些微痛楚傳來。

「凱倫貝克,放手。」瑪爾瑟斯伸手欲拉開凱倫貝克的手,卻獲得對方一陣清脆而充滿鄙夷的笑聲:「你要把難得的要求用在這裡嗎?」

血紅色的雙眼瞪大,痛楚不斷但瑪爾瑟斯也笑了:「你的心機用錯地方了,不放手也無所謂。」他順勢就趴在凱倫貝克上方,兩人的姿勢微妙得有些曖昧。

「不死皇帝已經淪落到飢不擇食的地步了嗎?」面對毫不退讓的反應,凱倫貝克再度進行言語上的諷刺。

「有女朋友的人沒資格問這句話吧。」反詰的語句,瑪爾瑟斯說出卻是肯定句式。

「你也有女朋友吧,沒資格說我。」一來一往似乎有變成小孩子程度吵架的趨勢。

正當瑪爾瑟斯欲還口時,兩人同時一愣,瑪爾瑟斯像是被驚擾的兔子一般彈了起來,一旋身已抓住武器;凱倫貝克也是直接躍起,從琴袋中取出樂器。

距離他們不遠的營火是侍僧升起的,然後侍僧便和人偶躺一起睡了,姑且不論男女授受不清的問題,搜索都還沒開始就先睡覺,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反觀出發前在外面等待一段時間的兩人,為了講個悄悄話特別離當事人一小段距離,還壓低了音量,也沒有盡到搜索的責任。

「聽起來像是野獸的叫聲。」凱倫貝克漂亮的眸中盈滿警戒,講話也刻意放得更小聲:「聲音不大、很尖銳,而且……」

話音斷在此處,接著便是瑪爾瑟斯揮動斧槍一砍突然躍出的黑影,驟響的叫聲驚醒方睡下的人偶和侍僧,後者更是手一舉營造出小妖精的幻像以及爆裂,短短數秒就解決了敵人。

人偶偏頭望著三名戰士,然後拉了下侍僧的衣袖,便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地躺下睡了;侍僧被迫跟著人偶躺下,只得遞一個眼神給還醒著的兩人。

被這一鬧兩人本來進行的小學生式的吵架也就停止了,瑪爾瑟斯像是感到無趣又像是很疲勞地打了個呵欠,望對方將琴收起放下袋子,然後恢復成欹臥的姿勢,便開口:「睡吧,我守夜。」

「沒關係,我這個姿勢也不會睡著,你還是忠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比較好。」半闔上眼的凱倫貝克,聽見對方像是安撫小孩睡覺的話語後,低聲笑了:「被布列依斯傳染了,對吧?剛剛我竟然還跟你靠那麼近,現在才想起來已經太遲了。」

瑪爾瑟斯沒有回話,只是保持坐著的狀態,不像是要入睡。

「要不要再賭一把?」凱倫貝克雖然沒有睜開眼,卻像是親眼看見一般說著:「賭今天的月亮,輸的人要乖乖躺下睡覺不得有怨言,贏的人可以守夜。」

「可以。與我賭自然之景,你必敗無疑。」瑪爾瑟斯的聲音依然平淡無起伏,仰首望了下無盡蒼穹後,給出答案:「今日是滿月。」

「給我一點面子嘛。」凱倫貝克將頭斜靠在樹蹲上,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那好,我就賭今天看不到月亮。」

「狡詐。」對於這種投機的選擇,瑪爾瑟斯冷酷地評論。

正說著,沁涼的水珠滑過葉面落到瑪爾瑟斯鼻尖上,昂首不見光芒,惟烏雲與夜色融成一片漆黑。

「無論今天是滿月也好,朔月也罷,都看不見了。所以瑪爾瑟斯,睡吧。」凱倫貝克直接移坐到火堆前,方才那嗜睡的模樣消失無蹤。

瑪爾瑟斯將武器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後,原地側臥闔上雙眼。

燃燒著的營火並未被僅僅幾滴的雨水澆熄,坐在火堆前的凱倫貝克卻無法從明滅的火光中感受到暖意,彷彿從心中竄升的寒意很快傳遍全身,但他只是一臉冷漠地讓火光映照在臉上呈現跳動的陰影。

直到他靈敏的雙耳聽見細細的呻吟聲,這才起身到聲音源頭之側,單手按上對方的額頭,手心傳來熱度。

「既然身體不適,就該跟大小姐請假。你也是、布列依斯也是,這樣扯別人後腿,會造成困擾的。」蹙起眉,呢喃著低聲的抱怨與責備,但望見男人因寒冷而渾身縮起,凱倫貝克仍是把侍僧褪下後放置一旁的外衣取來,蓋到瑪爾瑟斯身上,小心翼翼的動作和自己說出的話大相逕庭。

即使已經死了,和活著時也無太大差別,身體照樣會有不適的時候,不飲不食也會口渴飢餓,所有的欲望都不會因此磨滅,這就是星幽界。

所以現在的凱倫貝克,也是會感覺到冷,即使焚燒的火焰就在身前,卻無法祛除生理上的寒意,還有一個人靜下來時的寂寞之冷。

正當凱倫貝克聽著自己的心跳聲,聽到有些睡意的時後,一道細微但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觸動了他敏感的聽覺神經,接著是清脆的骨頭撞擊聲,就像是夜中忽然奏起帶殺的旋律,逐漸逼近。

「瑪爾瑟斯。」先叫醒躺著的戰士再應戰比較妥當,做下決定的凱倫貝克輕輕踢了一下不久前因一個賭約而躺下的戰士,同時轉頭去喚摟著人偶的侍僧:「布勞,醒醒,有敵人。」

聽見凱倫貝克的喚聲,布勞起身同時做出保護初醒人偶的動作;瑪爾瑟斯警覺地睜開迷濛雙眼,翻起身時武器入手。但也因為這些人動作,蟄伏在暗處的野獸直接闖至眾人面前,那是一隻有著深色皮毛的野狼。

「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威脅了,包括死亡。」思考看起來似乎很清晰,但實際上意識大有問題的瑪爾瑟斯,直接護到凱倫貝克面前,引得本來要拉提琴的後者一陣愕然。這一遲疑讓野狼直逼而來,一道紅色影子掠過,刃面一轉砍向敵手,同時招式啟動:「深紅之月!」

凱倫貝克回過神時,只見衝上前的瑪爾瑟斯,瞬間被野狼咬在腰部咬出一個大傷口,鋒利的武器卻連野狼的毛都沒削一根下來。嗅到血腥味的野獸更顯興奮,準備再咬一口時,被一陣音樂吸引而轉移了目標。凱倫貝克一邊拉琴一邊往外退,試圖將狼引到離駐紮地較遠處,避免以曲子將牠帶向死亡後,屍體會引來更多野獸襲擊大小姐。

「凱倫貝克,你沒事吧?」人偶完全清醒了,一邊對瑪爾瑟斯施予治療一邊望向走回來的音樂家。

「請放心,我不像某人的招式華而不實。」凱倫貝克回以一個迷人的笑容,不忘朝某人的痛處狠狠諷刺。被諷刺的人只是倒在地上,面無表情望著深夜的天空。

「凱倫貝克先生,這會不會說得太過了一點?」旁邊的侍僧微微蹙起眉,用童稚未退的聲音問。

「完全不會,對於扯後腿的人,剛好而已。」凱倫貝克露出一貫的笑容,反而堵得布勞一時無言以對,面對有些手足無措的少年,凱倫貝克笑容加深了些:「請再睡一會兒吧,明天可得結束搜索回宅邸,或許會遇到很難應付的敵人也說不定,畢竟我們這邊有一個『完全沒有戰鬥能力』的戰士。」

「誰會扯誰的後腿,還不清楚吧。」方才一副失魂喪志的人突然從躺姿坐起,暗紅色的眼眸意外地很清澈,渾不像個病人。

「賭吧,我就賭你會扯後腿,這次贏的人可以對輸的人有三個要求,如何?」望向現在正討論的對象,凱倫貝克的眼中盈滿輕慢。

「這次倒是很敢說,那我就賭你會扯後腿,還需要我救你。」大有吵架的意願,瑪爾瑟斯也回敬同樣的眼神。

發現話題已經延展到無法理解的程度,侍僧很果斷地沒有打斷他們,直接到人偶身邊躺下就寢。

「放心,我不會落到那樣的程度。玩大一點如何?加注,贏的人可以向輸的人再索討一樣個人物品。」凱倫貝克勾起一抹淺笑,雖然瘋狂卻帶有勾引人的魅力。

瑪爾瑟斯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按住額角後發出輕咳,毫不認輸地繼續坐著,也不躺下休息。

沒有收到意料中的回覆,凱倫貝克在隊友面前蹲下,視線和對方齊平。關心人的衝動和冷漠嘲諷的意欲交雜,所以無法動作,只能和那猶在逞強的視線相交。

「……我、答應了,凱倫貝克,你等著輸吧。」虛弱地吁出氣息,瑪爾瑟斯的身軀往一旁墜落。

凱倫貝克出手扶住對方,那靠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身軀像隨時會破碎的陶瓷品,即使如此也是充滿敵意且具傷害性的一種,肯定是哪裡已經破碎所以才會割人吧?

 

當睜開雙眼時第一眼所見不是天空,而是一片淺紫,瑪爾瑟斯本能地往旁邊移動視線,同時動了動身軀,然後接收到一個不太妙的消息──自己正被某人揹著。

「不要動,瑪爾瑟斯。」下面傳來冷若冰霜的聲音,也因為他發出聲音所以走在前面的人偶和侍僧都轉過頭望過來。

「怎麼了?」人偶的雙眼宛若一灘結凍的湖水,既無起伏也無波動,就連問話也像是機械一般。

「瑪爾瑟斯已經清醒,我這就把他放下來。」凱倫貝克的表情馬上替換成溫煦的笑容,同時溫柔地將背上之人放下。

在人偶轉回去後,瑪爾瑟斯聽見凱倫貝克鬆了口氣般吁岀的氣。

瑪爾瑟斯與凱倫貝克並肩而行,兩人又開始悄悄話。

「凱倫貝克,你……」瑪爾瑟斯的視線到處亂飄,就是沒看著對方。

「怎麼了?」微微側過首凝視著表情複雜的男人,凱倫貝克問。

「謝謝。」瑪爾瑟斯僵硬而有些尷尬地擠出話語,後又恢復傲岸的模樣:「不過,賭約照舊,既然是聖女之子、而且面對的可能是三隻夢魘,誰扯誰後腿還不清楚。」

「很好啊。」凱倫貝克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看是你華而不實的招式厲害,還是我的札吉更勝一籌。」

既像爭辯又像談笑的對話暫且告一段落,瑪爾瑟斯開口談另一件事:「現在是聖女之子吧。」

「完全沒有徵兆所以我也嚇到了,也許這件事找時間和侍僧討論會更有效率。」凱倫貝克小心翼翼地掃了前面一眼,確定人偶和少年都聽不見才低聲回應。

「最好不要,無論如何能不惹事就不要多事。」瑪爾瑟斯搖頭。

風聲呼嘯,正在和凱倫貝克咬耳朵的瑪爾瑟斯突然一轉視線,輕嘆:「笑聲,是夢魘。」而且數量還不少,這句話還沒出口,就見少年侍僧銀刀上手,帶著甜美的笑靨直接攻向敵人。

在幾番交互後,侍僧被夢魘突如其來的攻擊貫透了胸口,退了幾步後跌坐下去,血汩汩地流出。見侍僧被擊倒,凱倫貝克毫不猶豫地取出小提琴,一個箭步上前護住同伴。

一向進可攻退可守的凱倫貝克,此次卻像被綑住利爪與利齒的獸類一般任敵擺佈,音樂出現兩次,以自壞狀態擺平了其中一隻後,凱倫貝克身上多了個模樣可怕的傷口,又勉強再奏一次樂後,也因傷重而倒下了。

提著武器走上前的瑪爾瑟斯斜睨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凱倫貝克,接上應付敵人的責任,但幾招過後情勢瀕危,紅色裡衣連同黑色外裝染上了深褐色,謹慎地保住衣服安然但身體仍是受傷了。

「瑪爾……瑟、斯……」凱倫貝克勉強向搖搖欲墜的男人伸出手,無奈倒在地上的身體無法起來。

「我說過了,不會讓任何事物威脅到你,包括死亡。」話音落下的瞬間,瑪爾瑟斯以深紅之月一擊解決了對手。

人偶冷漠地望著倒在地上的兩名戰士和扭轉戰局的戰士後,稍微治療了三人便往宅邸走去。侍僧像是受到莫名的力量牽引,一彈起身就追上人偶,很失常地並未和兩名戰士打招呼。

「凱倫貝克,如果可以站起來的話就回去了。」瑪爾瑟斯將長武器轉了一圈後,做出標準的收攏動作,如軍人一般挺立著。

「別忘了你欠我一個要求,揹我回去。」凱倫貝克坐起身後,朝瑪爾瑟斯一笑。

「四個要求和一項物品,你可要覺悟了。」賭約在先,瑪爾瑟斯縱然不太甘願也只能順從地把樂師放到自己背上,然後單手持斧槍而走。

「願賭服輸,我可是很有賭品的。」趴在對方背上,凱倫貝克的聲音透出濃濃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偏偏敏銳的人就是捕捉到了。

「一次清算吧。第一、回去以後待在房間養病,不要外出傳染給別人;第二、不要介入聖女之子的事,那不是你可以管的;第三、對我不要再用那種針對的態度,會讓人想打你;第四、我知道你討厭戰鬥,但是不要違抗聖女之子。另外,你的『混沌戲曲』交我保管,要用的時候就來找我拿。」瑪爾瑟斯試圖一口氣說完,但中間還是有幾次換氣,交代完以後他也沒再開口。

「看不出來你個性不差嘛!」凱倫貝克輕佻地玩弄了一下瑪爾瑟斯垂在胸前的長髮飾後,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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