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ＣＰ。

※館邸私設，本篇設定與作者自家無任何關聯。

 

 

　　我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是：有趣。行為舉止與普通活潑女孩無異的人偶、對其畢恭畢敬的自動人偶，很特別的組合，佈置奇特卻又狹小的空間，我所站立的地方似是馬戲團的小舞台，小人偶看到我顯得非常開心。

 

　　炎之聖女、侍者、引導者與佈告者。我記不得我為何會來到此處，只隱約覺得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依照侍者所言，在星幽界聚集的戰士們都是亡者，死亡在這個世界是個虛幻的概念，戰鬥中受的傷總是在回到館邸後一回神立即發現傷已經好了，重傷被帶回來的人昏睡段時間醒來後也全無異狀。大概是因為我們不可能再死一次吧。在星幽界的「死亡」是種很詭譎的體驗，我反而有似曾相似的感覺，因此並不影響我適應這裡的生活。

 

　　我知道大小姐有固定出現的時間，不過偶爾她也會在意料外的時間點忽然冒出來。每天她欽點帶出門的人員並不固定，對佈告者們來說扣除陪同大小姐外出的例行事務，我們在此可說都擁有無限的時間。

 

　　星幽界鉛灰色的天空非一成不變，夜晚時段的天空是星羅棋布、非常熱鬧的，只是我從中找不到星辰間的規律，這片星空應該不是站在現世的地面上能用肉眼觀看到的光景，或許置身在宇宙中被群星環抱就是這般景致。在某天出夜間任務由於迷失方位，直到隔天早晨我們才找到回館邸的路。那晚看伯恩哈德因確認方向的野外求生技能全然無效而感到胃痛的模樣，還挺有趣的。

 

　　位於館邸二樓的圖書館，是我常用來打發時間的地方。剛接觸這座圖書館不久，我就發現它的奇特之處，這個世界果然很有趣啊，可是排列毫無秩序、似乎還會變換位置的書籍，使得想在此查找資料非常不方便。時間充裕的關係，當作在尋寶倒是無所謂，目前對我不造成困擾。我反而比較好奇館邸裡的其他人是怎麼運用圖書館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有位少年很常待在圖書館裡，他幾乎每天都來。

 

　　第一次和他搭話是在某個確定不需要跟大小姐外出的午後，我罕見地聽到書架間有人在說話的聲音，不禁循聲找去，只見一位淺栗色長髮的少年以席地而坐的姿態，正在對空中的異形說話。異形率先注意到我的存在，三對眼睛饒富興致地瞇起看向我，少年隨之轉過頭來。他忽然驚慌失措地發出奇怪的聲音，身體往後撞上書架，幾本書在即將落至他頭頂前被異形接住。

 

　　少年名叫庫勒尼西，個性內向害羞不擅長與人交流的他，之所以會有如此失態的表現，是因為我的忽然出現，加上他認為被人看見他跟深淵君（那隻體態修長，有三對眼睛，一張長滿利齒的大嘴巴，深墨藍色的身軀上有奇異花紋和不知道有幾對手足的異形生物）說話是很丟臉的事。他的反應雖然會讓我升起想逗弄他的念頭，但同時覺得這回不該繼續打擾他，免得以後沒機會再跟他說話。

 

　　從那之後我跟他碰面時會打招呼，偶爾聊聊最近閱讀的書籍，庫勒尼西特別喜歡小說、戲劇類的書，說起書裡的故事時他的神采會顯得比平時更有自信。能看見跟平常不一樣的庫勒尼西，是我喜歡找他聊天的原因。

 

　　我從庫勒尼西那裡得知圖書館裡書籍的擺放位置確實不固定，而且放在桌上的書過段時間後會消失不見，或者是把書放著人離開圖書館再回來，就算只過短短幾分鐘書也會不見。不只書籍，圖書館內的桌椅也會自動歸位。同為圖書館的使用者，家中的工程師瑪格莉特曾提議整理圖書館，建立一套管理模式，方便大家查找資料，最後這個計畫在書本會因無法抵抗的不明力量改變位置，怎麼努力都沒用的情況下不了了之。就連侍者也沒辦法改善這問題，大家只好放著不管。這是圖書館與大廳、布勞的暗房、路德的商店並列館邸四大不可思議的原因。

 

　　很有意思呢，只是應該還有我們尚未注意到的地方。在這裡有得是時間，我決定在圖書館做點觀察實驗。

 

　　有一天下午我把抱著書打算離開圖書館的庫勒尼西叫過來，這段時間的觀察有結果了，我想讓他看看。

 

　　「……在這邊稍等一下，現在時間恰好快四點了。你要注意看那邊桌子上的書喔。」

 

　　當圖書館中央裝飾在石柱上的鍾的指針走到四點整時，相隔兩張桌面上的書本在我們眼前消失了。庫勒尼西發出驚奇的聲音。

 

　　「我發現在圖書館內無人碰觸的書，在還有人在館裡活動時，會以整點為單位定時做桌面整理。這只限於沒有人碰的書，像你抱在懷裡的書，還有我正在讀的書，因為跟人有接觸，所以不會被收走。至於私人物品的話，跟我來。」我說著起身走向圖書館空無一人的服務台。

 

　　「這邊有擺放一個盒子，曾經在圖書館內遺失的物品，我想在盒子裡都能找到。這枝是我昨天故意留在館內的鋼筆。你有在這裡弄丟過東西嗎？」

 

　　庫勒尼西檢查盒子，找到他很久以前丟失的筆記本。

 

　　「沒想到會在這裡！還以為找不回來了。」

 

　　「其他東西你知道是誰的嗎？」

 

　　盒子裡還有文件、鉛筆、茶杯、小抱枕等物品。

 

　　「我不清楚呢，但是可以告訴大家這件事，讓物主來認領。」

 

　　「尼西，能不能請你去跟大家說？」

 

　　「……我來說不好吧！我覺得瑪爾你去說就行了。」庫勒尼西先是因我的提議一臉錯愕，隨即慌忙推辭。

 

　　「嗯，好吧。」

 

　　我跟庫勒尼西有交流的事被其他人發覺後，阿貝爾被推派為代表特別來跟我說希望我能幫忙多關心他，因為庫勒尼西總是刻意避免和別人有過多的接觸，只有我和大小姐是例外，連大小姐在知道我會找庫勒尼西聊天後也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來他確實不喜歡跟人有過多的交流。

 

　　「那麼我先替大家謝謝你，要不是你願意向我說明圖書館的事情，我也不會有這兩個發現。尼西，以後你不管在這裡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跟我說喔！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會盡力幫你。」

 

　　我臉上的笑容卻在三秒後凍結。

 

　　驚險避開異形深淵的攻擊，我趕忙拉開距離，背後傳來庫勒尼西的大喊：

 

　　「深淵，快住手！」

 

　　背對敵人實在是下策，可是深淵的速度太快了，一個不慎就會被咬中。穿過閱覽區，中途我嘗試用蒼藍薔薇阻攔牠，但沒什麼效果，閱覽區的桌椅被牠撞得亂七八糟。能跑的方向被牠逼到無法朝圖書館出口衝，我只好跑進書架之間，現在只能寄望庫勒尼西能把深淵君召回去了。

 

　　深淵直接對書架發動攻擊，一連幾座書架傾倒，發出巨大聲響。必須快點離開這排書架，被壓在下面可不是鬧著玩的，卻在要閃出書架的陰影時，深淵也算準時機，同時擊中最後一個書架把我壓倒在地，裙子被架子壓住了，這下無法立即脫身。

 

　　遠方傳來疑似玻璃被打破的聲音，死亡的影子朝我迎面撲來──

 

　　深淵君如漆黑無底洞的嘴巴並沒有咬住我，在我面前忽地闔上。牠往上飄浮，低頭瞪我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我著實愣住了。放鬆身體仰躺在地上。應該是庫勒尼西想辦法把深淵君叫走了，不過「死亡」對我來說究竟是……

 

　　為什麼那一瞬間覺得就算在這裡死了也沒有關係？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規則嗎？還是別的原因？

 

　　身旁傳來的聲音打斷我的思考。

 

　　「喂，還活著吧。還有一口氣就別躺在那裡裝死。」

 

　　出現在我正上方俯視我的是尖牙妖精。

 

　　倒塌的書架被推動，我坐起身，把腳縮過來的同時也將裙襬扯離架子底下。抬頭一看，原來是幾隻尖牙妖精合力把書架推起來、立好。

 

　　「沒事就快滾出去，別打擾我們工作！」向我搭話的那隻尖牙妖精繼續語帶不善的說。

 

　　我站起來環視周遭，被深淵破壞的區域可說滿目瘡痍。我想起大廳總是能在被破壞殆盡後，過沒多久就恢復亮麗如新狀態的不可思議傳說，那該不會是他們做的吧？

 

　　「這片慘狀你們能負責整理好嗎？」

 

　　「廢話！這是我們的工作！可是不能有人在這裡礙手礙腳！」

 

　　「能回答我三個問題嗎？只要能給我答案，我馬上離開。」

 

　　「不行！我們趕時間！必須在布勞發現這裡的情況以前處理完畢。」

 

　　「既然時間寶貴，我這就開始問。為什麼這座圖書館的書籍沒有辦法擺放在固定的位置？」

 

　　「……」那隻尖牙妖精蹙眉雙手環胸，思考一會兒：「我沒答應回答你的問題。」

 

　　「那個，你們可以繼續，我們先去處理簡單的。」他的同伴很體貼的說道，接著整群飛走了。看來有數量不少的尖牙妖精躲在這裡。

 

　　「竟然把麻煩丟給我！」他對同伴們大喊完，轉過頭瞪向我：「好吧！就回答你的問題。簡單來說，圖書館是位於大廳的正上方，大廳位於這棟屋子的正中心，為了穩定聖女之館的根基，圖書館反而變成一個不穩定的場所，圖書館的空間很特殊，是為達成平衡，書本才會不定時大風吹。並不是都是我們在搬書，我們只有辦法收走一部分被亂放在書架外的書，為保持平衡書必須在架子上，無人時不能亂擺。話雖如此，這個空間同樣是很安全的，不需要額外擔心。」

 

　　「第二題，你們為什麼會躲在圖書館裡？」

 

　　照理講他們會跟在布勞附近被呼來喚去才是。

 

　　「這裡是我們的休息區！討厭鬼布勞不會沒事出現在這裡，他來這裡代表一定有大事。所以那東西把這裡搞成這樣！討厭死了！萬一布勞突然出現，看到這畫面吱我們就死定了！」尖牙妖精再次暴跳如雷。

 

　　「好，我了解了，相信你們長時間待在這裡，對圖書館的環境很熟悉。」我說著開始往服務台移動。

 

　　「你要出去了嗎？」

 

　　「還沒，我還有一個問題。」

 

　　閱覽區的桌椅已經陸續被擺放好，只是部分受損的地方尚未修復。我注意到有個擺放藝術品的大櫃子，玻璃被打破了，地上散落的不只玻璃碎片還有斑斑鮮紅血跡，點滴豔紅一路滴出圖書館。

 

　　沒想到尼西為了喚回深淵竟然需要做到這地步……

 

　　來到服務台這邊，我對尖牙妖精提出要求：

 

　　「因為書籍的位置不固定，我們佈告者要在圖書館找資料非常不方便，而你們尖牙妖精對環境的掌握比我們還迅速，以後可不可以請你們幫忙找書？」

 

　　「你說什麼！」

 

　　「定時把放在桌上沒有人碰觸的書收走的是你們吧。可是你們知道桌上的書只是暫時放著而已嗎？你們把我暫時放在桌上的書收走，我之後不知道要過幾天的時間才能在圖書館裡把同一本我想看的書找出來，搞不好不只幾天，圖書館很大說不定要花上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不需要負起責任嗎？」

 

　　「你是在找我們麻煩！」

 

　　「收書行為同樣是在找我麻煩。」

 

　　「保持環境整潔是我們的本分事！」

 

　　「停、暫停，不要吵架。是怎麼啦？」有別的尖牙妖精插進來。

 

　　「你們也評評理！他竟然要求我們以後幫忙找書！竟然只是因為我們把書整理回架上！」

 

　　「喔，這不過是小事啊。大家幫個忙也就好啦。」

 

　　「欸等等，是要找哪種書？不會變成天天、都有人來要求找書吧？」

 

　　「只是希望你們幫忙找不小心在圖書館裡遺失的書本，一定是我們確定圖書館裡有的書。」我回答。

 

　　「書確實會亂跑，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

 

　　「沒意見喔！」

 

　　「畢竟維護環境整潔是我們的基本任務。幫忙找書的話，這裡被紅香菇頭弄得亂七八糟的狀況一定會消失。」

 

　　「就這樣吧。什麼時候、可以趕快把亂七八糟處理好？」

 

　　「你們全被布勞壓榨慣了嗎！喂！」一開始跟我說話的那隻尖牙妖精對同伴吼道。

 

　　「你也知道、他就是那麼、可怕。」

 

　　「你跟弗拉姆一樣，嘻嘻，那個詞是怎麼說的，一樣Ｍ。」

 

　　「不對啦，這時候不是用這個詞……布勞本來就是Ｓ。」那群尖牙妖精開始自顧自聊起來。

 

　　「你們！你們、你們才Ｍ！啊啊！受不了你們！」那隻尖牙妖精轉向我：「以後會幫你們找書，這樣可以了吧？你可以滾了吧？」

 

　　「好的，謝謝你們。不過關於查找的方式，透過服務台這邊的字條進行可以嗎？也謝謝你們特別把遺失物品統一收著。」

 

　　回頭看一眼鬧成一團的同伴，尖牙妖精心灰意冷般冷淡的答覆：「我們再開會討論，下次來再跟你說。」

 

　　「好，我先離開了。」

 

　　步出圖書館，我順手替他們把門關上。大廳每次被大肆破壞，布勞來處理時總是輕輕把門帶上，面帶笑容提醒在場的戰士過段時間後再開門，現在不可以馬上隨便把門打開，聽他這樣交代縱使好奇心再旺盛，也沒有人敢亂來。至於延伸到圖書館外的血跡，相信他們忙完會來處理，這期間也可能有別的尖牙妖精先處理好。

 

　　等查閱方式確定再跟庫勒尼西說吧。

 

 

－＊－＊－＊－＊－

 

 

　　結果在那天之後好長一段時間庫勒尼西都躲著我，明顯到有人來問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反覆檢視被深淵君攻擊前的對話內容，我才意識到當時可能說錯話了，雖然「可以找我幫忙」這種話我是不會無條件隨便對人說的。

 

　　總要想個辦法跟他說到話，至少要告訴他找書的方法，就算代價是以後再也無法聊到天也沒關係。

 

　　某一天下午，我在圖書館裡看到庫勒尼西，他正在書架間找書，深淵君老樣子跟在一旁。我趁他盯著書背看得專心，將距離縮短，停在萬一被深淵攻擊我來得及做出反應的位置。

 

　　「庫勒尼西，你能跟我來一下嗎？我有事想跟你說。」

 

　　庫勒尼西的動作僵在拿取書本的瞬間，深淵君跟隨他的目光同時看向我，那三對眼睛充滿戒備。

 

　　庫勒尼西猶豫了一會，像是下定決心。

 

　　「瑪爾瑟斯，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先等等，你把手上那本書的書名和封面記起來，然後放回去，再跟我來。」

 

　　我帶庫勒尼西到服務台前，現在檯面上多了一個長條型的盒子，裡頭放著一隻筆和一小疊白色紙片。我把一張紙片和筆遞給庫勒尼西。

 

　　「在這張紙上寫下你剛才想拿的那本書的書名，如果能再加上封面的顏色，甚至是作者，準確度會比較高。」

 

　　「這是要做什麼？」庫勒尼西一臉疑惑。

 

　　「你照我說的做，等下就知道了。」我笑著說。

 

　　接過庫勒尼西寫好的紙片，我將之放在檯面上，才開始說明：

 

　　「這是以後在圖書館找書的方法喔！紙片跟筆會固定放在這裡，寫好的紙片就直接放著，只不過可能要稍微等一段時間。」

 

　　不久一本書憑空出現在檯面上。庫勒尼西驚奇地立即把書拿起來仔細看。

 

　　「是你剛才要拿的書沒錯吧？」

 

　　「對，沒錯，這好厲害。瑪爾，你是怎麼辦到的？」

 

　　「是尖牙妖精幫的忙，要感謝他們喔。」

 

　　「這樣啊……嗯，那個、我想對你說的是，」庫勒尼西像剛認識時那樣習慣性的用書遮住大半邊的臉，只留下一對不敢與人對視的雙眼。「那天對不起，是我不好，竟然讓深淵攻擊你，還無法制止他……實在很對不起。」

 

　　「沒關係，你後來有成功制止他，我並沒有受傷。」

 

　　「真、真的嗎？」

 

　　「真的喔。反倒是你，怎麼把自己弄傷了？」

 

　　「……因為我沒有任何辦法了。」庫勒尼西沮喪的垂下肩膀：「我想我受傷的話，深淵會為了保護我而回頭吧？我猜就算我獨自跑出去他也不可能馬上跟過來，這是最後唯一的辦法。」

 

　　「尼西，你很溫柔呢。可是傷害自己絕對不是最好的方式。」

 

　　「我才不是，我……我會傷害我身邊的人啊。與其讓其他人受傷，還不如……」

 

　　「你別想太多，我這回不是沒事嗎？我沒怪你，我反而也該向你道歉，我無意識的去觸怒深淵，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不，沒關係，那其實是我的問題……瑪爾，謝謝你告訴我找書的方法，現在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庫勒尼西說完頭也不回的抱著書跑出圖書館。

 

 

－＊－＊－＊－＊－

 

 

　　「今天的故事到此結束，你睡覺的時間到了。」我對坐在床上的大小姐說。

 

　　「什麼！故事明明還沒講完！然後呢？然後呢？你跟尼西是和好了，可是還有個重點沒說到，後來尼西是怎麼克服不敢與人交流的障礙的？你又跟他說了什麼？」

 

　　看著吵鬧的大小姐，我忽然覺得直接隨便挑一篇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唸給她聽還比較輕鬆，排在我後面的人的死活不關我的事。到底是誰提議輪流說睡前故事給大小姐聽的？雖然順序用抽的這點讓我能早點被排到。

 

　　「那個等下一輪輪到我時再來說。今天說好只講我剛來星幽界那段時間在家裡發生過的事。」

 

　　「我是沒有想到圖書館能找書這件事是因為你才有的。可是下一輪要等很久耶！你才第五個而已。」

 

　　「但是現在時間很晚啦，故事真要講完天都亮了。你現在該躺好睡覺了。」

 

　　現在館邸裡總共有七十六位佈告者，要輪完一圈要兩個半月的時間，下次再輪到我，大小姐也不記得要我說什麼了，更可能根本不會有第二輪。只要把她哄睡就能結束今天的任務了。

 

　　「不然輪到馬庫斯的時候也是你來說。」

 

　　「哪有這招，他可以直接跳過吧。」

 

　　「馬馬沒辦法說話，你當然可以代替他。」

 

　　「好啊，我到時候代替他沉默的看著你，看你什麼時候才乖乖睡覺。」

 

　　「你很過分欸瑪爾瑟斯！明知道人家不是要這樣。」

 

　　「到時候再說吧。晚安。」我說完起身準備快速離開，繼續跟她鬧下去天也亮了。

 

　　沒想到衣襬被她抓住。

 

　　「你等一下。在這邊陪我，等我睡著才許離開。」

 

　　啊啊，真拿她沒辦法。

 

　　「是，我會留下來。你安心的睡吧。」

 

　　「耶！」得到我的允諾，小人偶開心的縮進被窩裡，面帶笑容說道：「晚安，瑪爾瑟斯。」

 

 

 

 

後記：

 

感謝ifu桑舉辦今年的企劃！

10月中旬短短兩星期發生了好多事，本來我是忙到沒空參加今年度的企劃的，是不想多留一個與瑪爾瑟斯有關的遺憾，才在距離截稿日兩星期前決定參加，盡全力找靈感來創作。

如故事尾聲的內容，是瑪爾瑟斯在說睡前故事給大小姐聽，內容則是他對星幽界的印象，從暗房開始，到令他印象深刻的圖書館事件。

日記的題材我想了很久，打從企劃公開招募時就開始在想，最後決定用睡前故事的方式呈現，希望沒有離題太遠（掩面）

 

文章內沒提到的設定是：在這家大小姐突破月之大陸、擊倒月光姬後，聖女之館一帶的天象、氣候變得跟現世一致，有了陽光和藍天，夜晚的星象也變正常了。算是比照我家瑪爾瑟斯加入的時間點，而做的設定，他是在我走到忘卻之島時加入的。

實際上瑪爾瑟斯把故事說得較為簡略，沒有文章內那麼詳細，特別是對話的部分。

至於尖牙妖精的對話沒加入弗拉姆專用的語助詞「吱」，是怕讀完後被誤以為瑪爾瑟斯真的照著唸，這誤會可大了啊wwwww我豈敢這樣捉弄皇帝陛下。

 

瑪爾瑟斯生日快樂！

就算你Ｒ５了，我還會繼續留在這裡喔！

明年我還想繼續陪你一起過生日。